徐世勣叹气“我第一次见到魏先生如此难过的模样。我家中小有横财,请翟公准许我回家一趟。”
翟让道“去吧,小心安全。”
徐世勣拱手“是。”
徐世勣询问魏徵需要什么药物后,偷偷潜回家凑了些药物,又拿金银混入郡城购买了滋补品,一并给魏徵送来。
魏徵千恩万谢,泪流不止,看得徐世勣心头难过极了。
罗士信对徐世勣抱拳道“徐兄之恩,我没齿难忘将来徐兄有难,我必救之”
徐世勣笑道“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恩情。你如此年少,还是先在乱世中活下来再说吧。”
罗士信在心里嘀咕,别小瞧我。
王薄的声誉极佳,不止在义军中,在豪强中也说得上话。
他亲自挨家挨户地请求,很快就凑了许多名贵药材。
翟让见王薄对魏徵的族人如此尽心,不由反省自己对部下还不够好。
正好他的家人逐渐嚣张跋扈,翟让便以王薄的品行劝谏家人,自己也更加体恤下属。
罗士信在义军中逛了一段时间,见到“民贼”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人性。至少翟让和王薄的下属,与他在张将军军中所见相差不离,心中不由触动。
李玄霸的病情在猛药压制下,高烧终于没有反复。
在李玄霸的同意下,罗士信暂时加入了王薄麾下,帮瓦岗寨打隋军,磨砺自己的武艺。
李智云则继续扮作女子,充当李玄霸和宇文珠的护卫。
李玄霸以为自己的死劫估计快过去了。
但当他的烧完全退下的第二日,起床在屋里慢吞吞转悠,试图恢复体力的李玄霸的胸口突然闷疼。
宇文珠站在李玄霸面前,伸出双手,就像是对待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笑颜满面地鼓励李玄霸再走几步。
然后,李玄霸捂着胸口,在她面前缓缓倒下。
“二郎”
“二兄”
李玄霸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只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症状。
这是因肺炎高热带来的心肌炎吧说起来,老李家本来就有心脑血管遗传病史,真的毫不意外啊。
李玄霸闭上眼睛的时候,缓缓叹了口气。
天发杀机,地发杀机,人发杀机。
一波接一波,目
不暇接。
这老天,是非要他死呢。
“耶耶,我不管你有什么事,阿玄让我去接他,我必须去”李世民接到寒钩乌镝送来的接连催促的书信后,无论李渊再怎么说“我们很忙,另外派人去”,他都不干了。
十六岁的少年郎干净利落地往地上一趟,居然打起滚来。
李渊哭笑不得“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起来观音婢都在笑话你了”
长孙康宁捂着嘴,眼睛弯弯道“我没笑。”
李世民满地打滚,一边滚一边道“我要去接阿玄我要去接阿玄”
李渊轻轻踢了李世民一脚,笑骂道“行赶紧起来”
李世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好嘞我这就走”
李渊拉住李世民“夜里不安全,明日再去。你母亲已经提前去了,中途你就能接到你母亲和阿玄,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