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者有之,叹息者有之。
一时间,“众生百态”都被谢拾收入眼底,不得不说,这间茶楼的位置堪称绝佳。
远远看着赵自新几人先后出了考棚大门,师兄弟二人带着打包好的点心走过去。
没过多久,一行十人再次聚齐。
可每个人的神态却有不同。
最轻松的莫过于高远,众人方才聚首,他便迫不及待地问“你们考得如何我今日下笔如有神,竟是还胜过平日三分。”
说着,他便将自己破题的思路一一道来,又道“可惜我诗才不佳,苦苦沉思一个时辰,只勉强得了一首合韵的诗。”
说话间,其他人纷纷加入,讨论起今日的县试考题,默背起各自作的文章。见高远连连懊恼于试帖诗不曾做好,王临不由开口“高兄勿忧,我朝科举取士向来以四书文为重,试帖诗不佳也无妨。”
他干脆拿自己举例“去岁我曾侥幸过了县试,可无论诗文,均不及高兄多矣。以高兄的才华,区区县试定是能过的。”
就连远不如高远的他都能通过县试,既然如此,高远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临毫不讳言,令认识不久的几人都暗赞其心胸,高远察觉自己的举动不妥,脸上微现赧然之色“借王兄吉言。”
一番对题,自觉不曾考好的几人勉强收拾好了心情,感觉不错的几人则喜笑颜开。
惟有赵自新神色难辨,时喜时忧。
谢拾见状不免关心两句,一问才知道他为何如此情状。
原来,相较于上一回参加县试时因过度紧张、大脑空白连题目都不曾答完,这一回的赵自新算是大有进步。
许是入场前谢拾的鼓励奏了效,许是这一年多心境有所提高,尽管入了考场依旧心跳加速、紧张不已,赵自新平复心情的速度却比上次快了不少,总算赶在交卷前及时答完了三题然而,在时间紧凑的情况下誊抄的试卷,其卷面只能算是平平。没有错字、漏字、涂改,已经算是难得,发挥的书法水平恐怕只有平日里的七成。
这便是赵自新既喜且忧的缘故。
喜于总算顺利完成作答,忧于卷面平平。若是与同等水平的答卷竞争,他定是比不过的。能否中试,就看考生的整体水平如何。若是发挥出色者过多,他恐怕就悬了。
见状,谢拾惟有安慰他宽心。
至于自己被县尊大人当场收录的好消息,这时候自然不好拿出来说。倒不是担心被误会成炫耀,主要是不想影响师兄心情。
不过,回了租住的院子,谢林、谢森迎上来一问,该知道的人终究还是知道了。
免不了收获一阵恭喜。
徐守文大吃一惊,他龇牙咧嘴搂上谢拾的脖子,故作不满“这样的好消息都不先告诉师兄,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其他人因他的震惊而震惊。
这两人早早出了考场,在茶楼里坐了许久,他们还以为徐守文是第一个知道的。
徐守文“”他能说两人不曾讨论县试半个字,只顾着讨论点心好不好吃
听起来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