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金銮对奏】
前方战事出了乱子,就连一向沉稳的皇帝李豫也坐不住了。陇右失守已经是大事,若是再丢了安西和北庭两个大都护府,大唐百年苦心经营怕要毁于一旦。
听了兵部侍郎的奏报后,皇帝急着宣了三省六部官员,一同议事。襄王李僙早已赋闲在家,这次却也在受邀之列。
金銮殿上,太监念了三封军报,满座哗然,议论无非,谏言无非是两派。
一派认为安西必救,现在虽然唐略强于吐蕃。但若是吐蕃占了安西四镇,作为补给地方,则可再图大唐腹地。另外,陇右和安西是大唐和大食通商唯一通道,若被吐蕃霸占,每年光少收的赋税就是一大笔,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将左右吐蕃和大唐的国立平衡。
另一派则认为现在不宜出兵,陇右固然重要,但藩镇割据才是心头大患。朝廷如果发兵攻打吐蕃,则后方空虚,到时候四地节度使造反,恐怕会重演安史乱局。
看着两边的人争来争去,李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问李僙:“皇弟,你有什么看法。”
“从长远看,陇右必须打回来;但是眼下各藩镇也不得不防。吐蕃都是急攻三座城池,必定后续乏力,不如先派一兵马探探虚实。如果要打,现在可能是最好的机会。”
他刚说完,一边的七皇子立刻伏地请命。
“儿臣认为襄王叔说的有理。儿臣愿意领兵两万,做先锋军,夺回武威三州!”
自睦王倒后,除了太子李适,就是这个七皇子‘李迥’得宠。虽说他还年幼,只比十一皇子李选大两岁,但其生母是贞懿皇后,子凭母贵,身份远高于其他诸位皇子。
他自幼好武,通些兵法,人也骁勇善战,已在军中磨砺几年,本身和太子李适的关系极为要好。
李豫沉思片刻:“朕如你所请,命你为兵马大元帅,怀化大将军‘曾永宁’为兵马副元帅,领兵三万,攻打武威三州。”
李迥和怀化将军跪下接旨,李豫目视李僙:“皇弟,迥儿虽然和吐蕃几次交锋,多有胜绩。但毕竟年轻气盛,此次也不比往常,朕想让你这个皇叔随他同行。你领兵多年,经验丰富,必定对迥儿大有裨益。”
说完,又对七皇子道:“迥儿,领兵之时,各种策略应对,都要和你襄王皇叔商讨,多学多看。此战关乎且不可意气用事。”
“臣弟(儿臣)遵命!”
【其二·小观星】
刚退了朝,襄王回府。
李僙眉头拧成一团,骑在马上出神,连马儿也交由亲随牵着。
忽有一个年轻人急奔向李僙,可还没碰着面就被四个亲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襄王大人,是我……蓷之逐。蓷蒙的孙子。”这孩子体格羸弱,被制服后也不挣扎,只是抬头看着李僙。
“放开他吧。”李僙对亲随摆手示意。又对地上的人说到:“我记得你。”
李秉想再次动用“三金锁脉”的术法,最初找到的是“司天监监正”蓷蒙。结果却害死了蓷蒙,其孙儿也变成了遗孤。李僙曾安排了蓷之逐“司天监·中官监侯”的职位,算着日子,应当已经上任了。
“你今天没有去司天监当差吗?”
“襄王殿下,救命。有人要杀我。”蓷之逐粉嫩的小脸居然泛起泪光。从小被爷爷保护的很好的他,性格内敛柔弱,略遇上些变故,心中便惶恐不安。
“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前几日,我在司天台的住处被翻的乱七八糟。本来以为有人看我借着殿下的关系当上了监侯,所以心生不满想戏弄我,我也没有理会。后来回到爷爷旧居,家里所有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我惶恐不安,昨夜观星象,算得自己将有大难临头。我实在害怕,整个长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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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可以依靠,不敢住在自己家中。”
蓷之逐的性格实在太柔弱,和李秉年纪差不多的他,说着说着,居然哭的梨花带雨:“我实在走投无路,还请襄王殿下救我……”
李僙看着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又念及他唯一的亲人也因李秉而死,当下起了怜悯之心。
“你跟我回府吧。先暂时住在我府上,没有敢害你。不过明天我要出隋军出征。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再另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