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殷正茂真的能打赢,他的儿孙不能随往。”张居正听闻小皇帝的说辞,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案。
殷正茂儿子孙子,回京读书好了,正三品以上都能恩荫为官生入国子监读书,不能让殷正茂的儿子孙子跟着出海,就是说不能让这个吕宋总督世袭罔替,否则就是麻烦。
朱翊钧笑着说道“到时候再说吧,还没打呢。”
“张四维说要雕刻刊印永乐大典,这可是好大一笔钱,他也是真敢说。”朱翊钧说起了张四维的事儿。
张四维也在凭空造牌,而且造的这张牌,角度的确刁钻,张四维本身就分校过永乐大典,而雕版刻印,刊行天下,这是一大笔钱,居然不用朝廷支出。
张四维显然是走的老路子,贿政。
若是永乐大典卖得好,张四维这个主事的人,从中间稍微做一做账,就回本了。
“张四维很有钱。”张居正极为感慨的说道。
张四维别的没有,唯独钱多,当年河东盐法案起,张四维一挥手就是几万两银子打点,那些个平素里高喊着骨鲠正气的言官,宁坏公家之法纪,而不敢违私门之请托。
贿政姑息,国之大弊。
“那就让他印吧,也算是功劳一件。”朱翊钧点头说道,算是同意了张四维凭空造牌立功的打算。
讲筵开始了,小皇帝真的在非常认真的读书。
下午习武时间,一道旨意忽然传到了文渊阁,而后一道对侯于赵的嘉奖诏书,从内阁到司礼监,请陛下用印后,冯保带着一众宦官,来到了六科衙门六科廊。
六科给事中有都给事中、左右给事中、给事中等大约二十多名,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六科朝房设在皇极门东,每科各给衙门七间,被人称之为六科廊。
大明只有三个外廷衙门的官署在皇宫内,一个是六科廊,一个是文渊阁,一个是西苑宝岐司。
这个西苑宝岐司,还没有在禁城内,而是在宫苑的西苑。
冯保走进六科,科道言官们跪倒一片,因为冯保是来宣读圣旨。
两个小黄门拉开了圣旨,冯保一甩拂尘吊着嗓子阴阳顿挫的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六科给事中乃近侍之官,凡朝廷政令得失,军民休戚,百官邪慝,皆能言之,自考成法以来,六科更掌监察六部职权,凡大事廷议,大臣廷推,大狱廷鞫,六掌科皆预焉,故,非识逢大体者,不可为给事中。”
“今天下大势,如人衰病已极。腹心百骸,莫不受患。即欲拯之,无措手地,幸,今有科臣侯于赵,遇事刚果,弹劾无所避,志虑坚贞,行操能清鯁。”
“特赐银五十两、纻丝一表里、钞一千贯、酒三瓶,庆赏,以约脂韦之习,涨骨鲠之气。”
“望尔仍能正色陈规,犯颜明诤,责难陈善于君前。”
“钦此。”
冯保将赏赐之物递给了侯于赵,而后笑着说道“这可是陛下亲自酿的,此酒极烈,莫要小觑其烈,切记不可多饮,小酌为宜。”
冯保赐的酒名叫国窖,乃是皇帝亲手酿造
主要是番薯制作淀粉的残渣酿成,而后经过了蒸馏所得的高烈度酒,这种高度烈酒,在大明叫法酒,朱翊钧赐给张居正也就五瓶,赐给侯于赵就给了三瓶
谁再说皇帝要伤耳目之臣,海瑞第一个站出来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