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先生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啊。”
张嗣源哑然失笑:“如果我是他的儿子,现在应该只是一具断了气的尸体了吧。”
顿珠眉宇间依旧凝聚着浓浓的疑惑,他虽然还是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但他能感觉的出来,自己先生现在很难过。
一个擦的干干净净的木碗递到顿珠面前。
“一个蠢货,你还愿意当他是你的先生吗?”
“吃亏是福,这是建九阿爸常常教导我的道理。”
顿珠看着像是在答非所问,但眼中却流露出往日不多见的聪慧。
“主动吃亏才是福,被动吃亏只是蠢,你明白吗?”
张嗣源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其实我看得出来,老师并没有生先生您的气,他只是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汉子的语调很慢,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
“我们,也有我们该做的事情。”
“做什么?”
顿珠笑道:“先生您忘了,您说过要给我们一座庙。”
末了,顿珠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老师肯定也希望看到。”
张嗣源闻言一愣,眼神掠过顿珠和吉央,最后落在哭得满脸鼻涕的孩童脸上。
“顿珠,你小子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顿珠一字一顿道:“我不聪明,但我知道谁是真心对我们好。”
张嗣源闻言,脸上的阴郁终于稍稍散开,抬眼望着那座立在村子中央的华贵庙宇。
“那就从那里开始吧,先帮他们拔了脑子里的毒根,再来帮他们找路。三教九流十二条序列,我张嗣源的第一批学生,怎么也得给他们找些好出路,装神弄鬼的不要,坑蒙拐骗的不要”
自言自语的张嗣源大步朝着村里走去。
在他身后,吉央满脸忧虑不安,下意识抓紧了顿珠的衣角。
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女人冰冷的手。
顿珠柔声说道:“不怕,风雪要散了。”
“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乌斯藏卫,雨墨和沧澜的交界处。
“马爷刚刚传来的消息,天阙出事了。”
袁明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乞生和邹四九,语气凝重说道。
“沈笠咋的了?!”
邹四九勃然大怒,不久前才宰了一个强敌的他,现在满身都是昂扬勃发的战意。
“我可就他这么一个垫背的小弟,谁他妈敢给我撅了?!”
陈乞生懒得理会咋咋呼呼的邹四九,皱眉问道:“袁姐,钧哥怎么说。”
“老李已经在赶往天阙出事的地方,他让我和你留在番地,而且暂时不要再贸然靠近桑烟寺。”
袁明妃缓缓说道:“他觉得儒序要在那里搞事,虽然目前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不过李钧觉得其中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可如果不管桑烟寺,那我们还呆在番地干什么?”陈乞生眼神不解。
“农序社稷.”
袁明妃说道:“李钧得到的消息,这次要动天阙的也是他们。社稷在番地经营了这么多年,无论他们这次找上天阙的目的是什么,番地的根基肯定都不会轻易放弃。”
“李钧的意思是,现在今非昔比,我们不能光挨打,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