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赵梦泽是在不断抛饵等她上钩,只要自己一样选择燃烧寿数来抢夺造梦的主导权,立刻就会掉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就你们这点胆魄,还敢勾搭东皇宫那群人?”
赵梦泽笑声豪迈,手指间把玩转动着一枚寿数筹码。
“你的技术法门确实精巧,居然能把四个意识种入同一个脑子中。”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现在赌的可不是生死簿上写好的现世寿命,而是对‘活’这个字的认知。不管你们农序能增殖多少血肉,能复刻多少性命,输光了筹码,你都得死!
赵梦泽轻蔑道:“你要是怕了,那最好现在就滚出梦境!”
“不管你是在诱敌深入,还是在故意激将。赵梦泽,你都成功了,我现在对你很不爽。”
一片数量相当的筹码洒落赌桌,却和赵梦泽闪动晶莹光泽的筹码不同,其上缠绕着分明的血管和肉筋。
“能开创出‘天地同寿’这个技术法门,并且运用到这种地步,你也算是一号人物。”
巫祠脸色阴沉,话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但你要觉得这样就能逼我退走,那你就想错了。不是只有你有胆量拿命上桌!”
赌桌中弥漫的雾气升腾而起,瞬间淹没了冷眼对视的两人。
与此同时,身处雾中的邹四九恍然回神。
冥冥之中,似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朝前奔跑,在冲出雾气之后,邹四九却蓦然愣在原地。
夜色之下,灯光如火,欢声如浪,一片恢宏的明式楼宇依附在山崖之上。
这一幕看着是如此的熟悉,邹四九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洪崖山,金楼。
这场梦境的展开背景,赫然是在重庆府!
“等等.我怎么知道这是在做梦?!”
邹四九猛然一惊,这才察觉自己的记忆并没有被封锁,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麻烦了,老赵这是没抢到造梦权?”
虚妄的梦境一层接着一层,现世中轰鸣一声接着一声。
李钧顶盔掼甲,提着长枪,立身在一栋高楼之上,背后翕张的甲片喷出湍急的气流,吹拂着缠身的黑色火焰,在空中蔓延开数丈。
在他脚下,覆盖整个新安城的血肉田亩不再静止不动,而是在街头巷尾间如江河般流动,被冲刷而过的房屋建筑轰然倒下,断壁残垣落入血肉之中,立马被吞没包裹,消弭的无影无踪。
那些由普通百姓寄生改造而来的农兽也没能逃过一劫,它们的四肢被血肉死死粘附,动弹不得。
就是一只只被食蚁兽从巢穴中舔舐出的安逸,不断发出凄厉的哀鸣,却还是逃不出被裹挟的下场。
而所有血肉洪流汇聚的终点,就在李钧面前。
一座高度近乎十丈,与自己脚下高楼相比毫不逊色的血肉山峰!
就在不久之前,在李钧枪下毫无还手之力,被吊起来蹂躏的田畴主动消融进了一片血肉田亩之中。
紧跟这片血肉便开始迅速增殖,几个呼叫间就形成了如此庞大的规模。
像这种类似于蓄势的做法,只要不是傻子,那都不会选择冷眼旁观,坐看对方成型。
可他的淬武根本找不到对方具体躲在血肉山峰的什么地方,就连马王爷也一样探查不到田畴的踪迹。
一人一甲的感觉出奇一致,田畴就是肉山,肉山就是田畴。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团庞然臃肿的恶心肉块,李钧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马爷,你有没有更新那种一次就能轰烂一座城市的武器?”
李钧等了片刻,才听见红眼中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