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方才只觉不解,如今再回想却只有替苏洵高兴的份儿,脸上的笑容满满,更是放下豪言壮语“只怕很快咱们苏家父子三人就要名扬汴京了”
苏辙无奈摇摇头,却也没有拦着他不准他说话。
他们又拐了两个弯,隔着老远就听到古琴之音。
如今春色朦胧,阳光正好,细细嗅来,还能闻到淡淡的梅花香,苏辙再听这般叮咛作响之音,只觉甚是动人“敢问这位小哥,这是何人在弹琴弹得十分好。”
苏轼又是羡慕看着他。
不明白他到底是哪儿听出来的。
仆从笑眯眯解释起来“这是我们家大少爷在弹琴,我们大少爷从小就对古乐钟律感兴趣”
就凭着这短短几句话,苏辙对欧阳修印象更好。
别的不说,欧阳修乃北宋响当当的人物
,不鸡娃却鸡自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真乃北宋第一好父亲啊。
那仆从将他们带到院子门口就转身下去,只留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听着这悦耳的曲目微微点头。
苏辙见一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坐于树下认真拂琴,好看的像一幅画似的,只觉得赏心悦目。
等着他一曲弹完,苏辙更是率先鼓掌起来“妙”
眼前坐于树下抚琴男子正是欧阳修长子欧阳发,说起来欧阳修仕途与学业之路是顺风顺水,颇为好运,但子嗣却很是艰难,与妻子成亲将近二十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这孩子正是欧阳发。
欧阳发看着不过是寻常白面书生的模样,很是秀气,抬头看向苏辙兄弟两人道“不知两位兄台是”
苏辙兄弟二人这才上前自报家门。
苏辙更是含笑道“从前我在眉州时就时常听人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眉州也不乏有学子擅长弹琴,却无一人像你弹的一样好,甚至连你一半都及不上,可方才却有个尾音收的过于急促,想必是一时分神的缘故。”
欧阳发脸上也浮现几分笑容。
他身为欧阳修长子,这些年不知见识过多少阿谀谄媚的嘴里,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夸了又夸,可一转身却说他荒废学业、不务正业“看样子苏辙兄台也是懂琴之人,不瞒你说,方才弹琴时有只喜鹊落在桌前,所以才会一时间分了神。”
顿了顿,他更是笑道“我与你们不一样,我师从宫中乐师胡瑷,从小你们写字念书时我皆在练琴,能弹得一手好琴并不奇怪。”
“倒是你,既能来我们家中拜会我的父亲,可见是个学问出众的有识之士,还擅音律,实在难得。”
苏辙“只是略懂一二而已,只因方才你的尾音着实有些仓促”
两人就着方才那首曲子谈论起来。
苏轼在一旁却是摸不着头脑,怎么他的弟弟懂得食谱,连音律也懂
前院苏洵与欧阳修是相谈甚欢。
后院苏辙与欧阳发也是一见如故。
等着该首曲子讨论完毕,欧阳发这才后知后觉道“你们看我这记性,一提起音律来就什么都忘了,竟还没与你们自我介绍,我叫欧阳发,你们叫我伯和就好。”
伯和乃是他的表字。
他虽是个腼腆的性子,但见眼前这两位少年不似汴京少年抹粉簪花,已是颇有好感,再加上他们两人言谈举止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更道“我并非外向的性子,在汴京无多少相交好友,若是两位不嫌弃,可以时常登门做客的。”
说着,他就意识到自己有仗势欺人之意,忙道“你们家住在何处我若得闲,也能登门拜访一二。”
苏辙笑着道出自家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