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祁哥、圣章闻言,惊愕地望向小机器人,后者又说:“听小羽的,咱们就先讲沅茉那边的故事,完了再回过头去交代,鸿钧和小羽姑娘在三不管地带那些年的经历。”
果然,这个小机器人就是鸿钧。要问陌岩是怎么看出来的,整座元炁山被巨大的气场笼罩,陌岩登山时就像一块磁铁在磁场中移动,顺着磁线的时候不用费力,逆着磁线的时候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艰难。越是修为高的人,自身磁性越强,受到的这种作用力就强。普通人则像塑料那般,完全不被影响。
然而在检票口遇上小机器人的时候,气场却忽然消失了。或者说,小机器人身边存在着一个气场空洞。而既然这座博物馆是鸿钧建的,他到今天还是幕后老板,陌岩断定鸿钧的灵识很可能就藏在这只不起眼的圆筒内。
“等等,故事里那个女孩还真的叫小羽?”小羽惊奇地问。
“当然。”
按说小圆筒这种低配机器人不存在面部表情,可陌岩竟然从他那两只不对称的电子眼中捕捉到了父爱。
话说鸿钧手下那员老将护送着沅茉回到他的家乡。安顿下来之后,沅茉诞下一男孩,起名鸿宝。也不知是不是怀孕期间舟车劳顿,孩子从出生起就一直小病不断。老将四处找名医来家为孩子调理,还请了附近道观里的道士来作法,以防有邪灵作祟。然而就是不见好转。
让人欣慰的是,鸿宝是个千年不遇的聪明孩子。什么东西教一遍就能印在脑海中,并举一反三。更为难得的是,小小年纪就精通人情世故,别人无需开口,只要搅动一亲、老将爷爷、家里的佣人都被他哄得七荤八素不说,连外来给他看病的大夫们都把这孩子当成亲生的一样照料。
“这些嘛,俺家小羽五六岁时也能做到,”陌岩在心里头暗暗给故事加了个注。当然,要她低声下气地哄人,前提是以她当前的能力唬不住、制不住对方。
鸿宝五岁那年得了场大病,大夫们开的药不吃则已,越吃越糟。先是高烧,烧得连亲妈和老将都认不出来。随后吃什么吐什么,原本就不胖,现如今瘦得跟只风筝差不多。沅茉日日落泪,生怕风筝的线一断,她就再也追不回她的大宝。
这天,院门外忽然来了个陌生男人。年龄?年龄这种东西似乎与他不沾边,就像性别与锅碗瓢盆不沾边一样。按说鸿钧已具备远古战神的气质,这位却让人一见之下就有跪地膜拜的冲动。那一头乌发如凡人一生只可偷窥一次的仙山瀑布,青玉色的长袍似乎是在云端中隐现,面上的五官用“美”来形容是种亵渎。这个人的容颜让人想起日落后留在西方地平线上的一抹绛霞,白雪覆盖的松林里独立枝头的丹雀,绝壁上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莲……
“暂停!”小羽打断小圆筒的故事,“在早些年流传的那些民间故事里,多媒体还不发达,很多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见不到个长得好看的。哎,忽然间遇上个选美季军、三线城市男模什么的,就认为天上仅有、世间绝无,能想出来的好词儿都往他身上扣。要知现如今天界与道门公认,神仙里没人及得上我兮远伯伯好看,佛门里则数他们燃灯师徒……”
小羽抬手指了下陌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