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家规森严,这个家规不光是对家里人,对伺候的下人,也是管理的很严格,所以,府里人虽然知道府里出了事情,但是却没有人私下里议论。
许杳一直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府里人除了宁氏跟世子,谁都没有进去看过,许栀倒是挺担心这个四姐姐,一直到腊月二十九,一直没有听到许杳被放出来。
除夕家里要祭祖,祭祖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贡品,器具,甚至是祠堂的布置,宁氏拖着病弱的身体,指派人手把祠堂整理好。
路嬷嬷带着许栀去了老夫人处,老夫人看到许栀,叹了口气,说:“家里对孩子的教导,还是差了一些,只希望我做着亡羊补牢的事情,能够让孩子们有所受益。”
这是许家的事情,再加上许杳是世子的嫡女,路嬷嬷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许杳这个姑娘,在府里一贯是有些飞扬跋扈,对待府里的姊妹不想当年许杲一样,谦和有礼,这也是因为从小被宠着长大,身上没有什么担子压着,结果长成这样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
路嬷嬷没有做声,老夫人说:“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我跟世子夫妻商量过了,过了年,天气暖和了,就派人把人送到辽东,赵家跟杨家已经在议亲了,这要是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咱们这三家呀,可就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路嬷嬷说:“府里例来规矩严谨,四姑娘的事情咱们知道的人不多,等到表小姐跟杨家的世子定了亲事就好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你道赵家跟杨家的婚事是怎么来的?那是芍儿拿出自己一半的嫁妆,给思言换来的,唉,当年芍儿出嫁,府里十里红妆,光是田产铺子陪送了不知凡几,这京城多少人家眼红啊?说句不好听的,早些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那一帮功臣,分封之后倒是各个家产万贯,可这么多年下来,府里还颇有资产的能有多少?”
路嬷嬷点了点头,老夫人说:“家里子孙不肖的,拿着祖宗们留下的东西到处挥霍,就是那有出息的,也得靠着祖宗们留下的东西给自己增加筹码,这么些年下来,很多人家都是只有个面子,所以呀,有些不怎么在意脸面的就找那巨富之家结亲,为的就是能带来万贯的嫁妆填
补这个大坑。”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路嬷嬷说:“可没听说忠勇侯府也这样了啊。”
老夫人说:“忠勇侯一直领着皇庄的差事,大家都觉得给皇上管着皇庄那就是个轻松的有油水的差事,可是忠勇侯是个老实人,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家里还得弄出一副花团锦簇的景象来,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撑着?”
许栀在一边认真的听着,老夫人说:“我们家的这个芍儿啊,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够跟高门大户结亲,她成亲这么多年了,一直被她的婆母欺压,就想着靠着儿女的婚事翻身,思行落地,被侯爷强制送到茹儿家的书院去读书,侯爷也跟赵世子言明,等到思行中了举再行议亲,芍儿就开始给思言到处想看,正好跟杨家的侯夫人看对了眼。”
许栀说:“老祖母,既然如此,那思言表姐的婚事就不简单呀,要说起来,思言表姐长得不如四姐姐好看而且虽然都是世子嫡女,但是四姐姐可比思言表姐嫁妆丰厚。”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你都能想到,我们怎么想不到呢?只可惜你的芍姑姑一门心思的非得想要成了这门亲事,不惜拿出自己一半的嫁妆来。”
许栀叹了口气,说:“这样的亲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老祖母叹了口气,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就是再不愿意,可你思言表姐的亲事被她的父母捏在手里,就只希望思言嫁过去之后,杨世子能好好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