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棣回来之后,专门过来给张兆慈他们说自己偷偷打听来的事情。
忠勇侯夫人出身比较低,嫁人之后一直拉拔娘家,她娘家是京郊附近一个小县城的商家,当年是因为侯夫人的娘家父亲无意之中救了忠勇侯府的老夫人,为了报恩,这才定下这门亲事。
忠勇侯夫人的娘家靠着忠勇侯,在当地很是威风,不过因为家里人不善经营,这几年日子过的不是多么好,侯夫人想要亲上加亲,把娘家兄弟一个跟杨世子年纪相仿的姑娘接过来,两个人日久生情,感情很好。
许棣把自己打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张兆慈听了,惊讶的说:“不就是找个婆家吗,怎么还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呀?”
许棣
说:“您以为呢?我看这杨家呀,就是看上我芍姑姑的嫁妆,还有两家门户相当,嫁娶也不是多么打眼,至于杨世子那外家表妹,以后应该能做个侯府的妾室。”
张兆慈说:“你芍姑姑这些年已经把自己的嫁妆踢蹬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那么大一笔嫁妆给思言做嫁妆?这事情如果只是她们各自的一厢情愿,等到成了亲,思言也就算是跳了火坑。”
许棣说:“就是这么个道理,我芍姑姑嫁过去之后,往赵家填了不少嫁妆,她可是有三个孩子,那些嫁妆那里说得分给这三个孩子的,前些日子我帮着我祖父查家里铺子的账,芍姑姑有几家铺子被祖父强行收回来给管着,我听说芍姑姑当年陪嫁带着的铺子,卖了几家。”
张兆慈说:“卖了做什么,自己管不了就是把铺子租出去每年还能有一些租子可收呢,天长日久的,也是一份收益不是?”
许棣说:“我知道其中一家铺子卖了是为了给赵家的侯夫人筹银子,永平侯府内宅的账一直平不了,侯夫人就让几个儿媳妇帮着想法子,芍姑姑为了在侯夫人面前得脸,就卖了自己的一个铺子,祖父很生气,当年给芍姑姑准备嫁妆的时候,那几家铺子都是精挑细选的,知道芍姑姑要卖铺子,就吩咐人买了下来。”
许栀听到这里,很是惊讶,当年自己虽然在后宅,但是也从一些下人的嘴里听说自己这个姑姑,是个性情跋扈的人,而且很得侯夫人吴氏的心,曾经有一次,许芍回来哭诉自己没有什么私房了,吴氏还当了一件很精美的首饰,那个时候老夫人摊在床上,侯爷也因为意外去世,世子接了侯爷的侯爷之位,因为这件事情,宁氏当着吴氏的面很是发作了一回,因为那个时候永宁侯府已经是风雨飘摇,入不敷出了。
张兆慈叹了口气,说:“这人呀,就怕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你芍姑姑,手里握着那么多的嫁妆,自己带着几个孩子原本能够过的好好的,但是她却总想着永平侯府的掌家权力,就这么一个念想,让别人拿捏着,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挖过去。”
许棣说:“人不能有贪念啊,有了贪念,就算是有了把柄,被人拿住了,迟早是别人手里利用的东西。”
张兆慈说:“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小九啊,你要记住呢,以后要嫁了人,家里人多了,咱们千万不要掐尖要强,你要知道,什么时候都是出头的椽子先烂,嫁到小门小户的,两个人一起过好日子就好,如果嫁到那大户人家,家里人多了,千万不要去贪权揽权的,这样会害了自己。”
许栀点了点头,许棣说:“老祖母说的很对,这事情要处理不好了,最后咱们三家都会成为京城的笑柄,以后家里孩子的嫁娶都会被人拿着这件事情来说道,把许杳关起来,等到赵家跟杨家把婚事定下来,许杳就是再闹能闹到哪里去?”
张兆慈摇了摇头,说:“就怕呀,这个姑娘一直揪着这事不放,要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越是拦着,越是不让,她就越是要想要去得到,可也总不能一直关着,我看等过了年,这事还有的闹。”
许棣说:“老祖母不是想要把许杳送到大姐那里去吗?辽东远离京城,许杳就是在那边闹能闹成什么样?到时候再给选派两个有能力的嬷嬷陪着,总能把这姑娘的这根筋给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