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杭州蒋密学启
右某近者伏审拜命徽章,升荣北省,伏惟庆慰。窃以上大夫为内谏,汉擢忠良;府学士统要藩,唐称优显。逮宋兼任,非贤不居。恭惟某官,天与粹温,岳储灵哲。夙抱经济,游天子之彤庭;首见推明,为士林之高选。断直躬以自处,仗大节而不回。名动一朝,官历两省。望之补外,理固非宜;阳城拜官,贺者甚众。上方图任,夕有召书。某展庆未遑,抃心窃倍。顾言尘冗,将幸坯陶,依戴所深,翰墨难致。
回皇亲谢及第启
伏审校艺中程,霈恩移镇,凡兹有识,皆谓至荣。今国家兴学校以养育天下之材,而材犹未能有成;革科举以新美天下之士,而士或未尽去故。况于以公子之乐善,而能先儒者以试经,傥匪非常之才,孰能出类如此?伏惟某官,世绵瓜瓞,才韡棣华,不以富贵而自骄矜,而为贫贱之所求取。决科异等,有光汉族之文章;进秩重藩,益壮周家之屏翰。非特为荣于宗室,盖将有激于士风。某限列谏垣,莫趋宫屏,未能驰谢,乃枉赐言。惟荷眷之至深,非多辞之可喻云云。
请秀长老疏二
伏以性无生灭,不出于如;法有思修,但除其病。故牟尼以无边阐教,诸祖以直指明宗。虽开方便之多门,同趣涅盘之一路。知言语之道断,凡尔忘缘;悟文字之性空,炽然常说。至于穷智之所不能到,谕言之所不可传,苟非其人,曷与于此?秀公早种多识,独悟惟心,或以群言开有学之迷,或以一指应无穷之问。云门法印,既所亲承;正觉道场,诚资演畅。宜从众志,来嗣一音。
二
伏以正法眼藏,诸祖之所亲传;大甘露门,众生之所祈向。非由开士,曷振宗源?伏惟某人,性悟无生,识趋有学,喻法常知于舍筏,陶真已得于遗珠。灵焰无穷,能作千生之续;妙音普振,同沾一雨之滋。愿临真觉之道场,亲受云门之法印。仰惟慈证,俯徇众求。
国风解
《周南》《召南》者,文王之诗。曰:言文王之化被民深,则诗人歌者其志远,以见圣人之风,而属之周公,故为《周南》也;言文王之教化人浅,则诗人歌者其志近,以见贤人之风,而属之召公,故为《召南》也。然其诗则文王,其事则后妃、夫人,不言美。而《甘棠》美召伯、《江有汜》美媵、《何彼秾矣》美王姬,而皆言美者,盖召伯也、媵也、王姬也,各主于一人而美之也。若后妃、夫人,则皆文王教化之所致,其美不足以为言也,故先以《周南》,而《召南》次之也。
《邶》《墉》《卫》,皆卫诗。三国本商纣之地,而武王伐纣,裂其地以封纣子武庚并管、蔡者。及其叛而周公诛之,乃以余民封康叔。而后之刺美其君者,三国之人,咸有所赋,是以分邶、墉、卫焉。故《邶》《墉》之诗序必曰卫者,以别其卫诗尔。至于《卫》,则无所言卫矣。有《凯风》《定之方中》《干旄》《淇澳》《木瓜》,以美文公、桓公、武公。而《凯风》《木瓜》,虽非其君,然国之淫风流行,而有尽孝道以慰其母心之子,国为狄人所灭,而有救而封之之齐桓公。则所以美之者,其君亦与焉,故次《召南》也。
王者,周也。自平王东迁,其后政不足以及天下,而止于一国,于是为风而不雅矣。不言周者,盖平、桓、庄王德之不修,政之不讲,非周之罪也,故次卫也。
郑有《缁衣》,武公之美,而次于王后者,盖王之皆刺,而不能加于多美之诸侯者,天下之公义也。若诸侯之少美矣,虽王之皆刺,而不足以胜之,岂非君与臣善恶不相远,则君得以先其臣,而理所可也,故次王也。
齐皆刺也,然有《木瓜》美桓公,系于《卫诗》之末,故次郑也。魏皆刺也,而无所主名,言为魏之君者,皆甚恶尔。夫序诗者,岂以一端而已。皆美而无所主名,则先之,好其善之盛也,《周南》是也;皆刺而无所主名,则先之,丑其恶之极也,魏是也。故次齐也。
唐本《晋诗》,而美武公者,《无衣》也。然武公始并晋国,而大夫为之请命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夫不请命于天子,虽云美而君子所不与,犹若武公无美焉尔。或曰:“鲁之有颂,亦请命于周,乃列于周、商之间,而于此诎晋何也?”曰:“鲁请于天子,而史克作颂,与夫请天子之使而为之者异矣,弟贤于无美者也,故次魏也。”
秦之《车邻》美秦仲,《驷铁》《小戎》美襄公,虽贤于唐,然本西垂,秦仲始大,至于襄公,方列于诸侯,故次唐也。
陈皆刺也,而所刺主于幽公、僖公之徒,言其余君或不至于是,然刺诗多矣,故次秦也。
桧皆刺也,而无所主名,犹魏也,故次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