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见状冲王靖康嗤了一声,“这些官差可比你有眼力见儿多了。”
王靖康气得又是心头一梗。
正欲回怼,云九倾却先他一步进入了流放队伍中,还不忘拍拍那物资车,“王爷,老规矩,你的座驾回来了。”
谢辞渊于是熟门熟路地上了物资车,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去。
无视王靖康和那些官差们惊异的眼神,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才扯住了云九倾的衣袖,“这身强体健的人装病好像真的有点困难,倾倾你要不再给我扎一针?”
身患重病时身体无力,每天昏昏欲睡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自然一天到晚只想睡。
可如今身体都已经恢复了,他躺在那里眼珠子就不由得滴溜溜瞎转悠。
云九倾二话不说就摸出了银针,“这针只会让你暂时动不了,但不会彻底限制你的行动。
若是有什么特殊行动,你自己运气顶到此穴,撞破桎梏,虽然当时可能会有点轻微的不舒服,但于身体无甚大碍。”
话音未落,银针已至,谢辞渊压根儿就没有回话的机会,心下只苦笑连连。
所幸这支队伍看似是王靖康在负责,实则管理整支队伍的任务已经落在了玄烈几人身上,他们这边的小动作并没有影响大部队的行程。
甚至因为天气渐冷,没有之前那么暴晒,队伍的速度比原来快了不少。
十里的路程,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云九倾他们数次出入时两个门槛儿都没有的善州城,在今日忽然就增设了门岗。
估计他们也是知道善州无门可守,无围墙阻挡,所以这道防线也显得很临时。
笨重的木制拒马横在官道上,拒马两侧是气势汹汹的弓箭手,那意思很明显,谁敢逃,就直接放箭射杀。
不出意外地,他们这支流放队伍被拦下了。
“站住。”
站在拒马前的两个官差的长枪交错着拦在王靖康面前,简短两个字,敌意十足。
在这方面王靖康倒是经验丰富,他熟练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递给那官差,面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往常不是过都护府下方官道时才检查吗,今日诸位兄弟怎的在这里设卡?”
每一次都奏效的方法这次却失了灵。
那两个官差拿着钱袋义正言辞道:“干什么干什么,贿赂监门将军,你们的队伍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
名册和路引呢,你们这支流放队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人?”
说话之人气势汹汹,附近的官差们也迅速冲上来将百余人的队伍围了起来。
王靖康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被那些官差围起来时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
眼看大刀都要落在身上了,他才回过神来慌忙皆是,“将军是不是误会了,朝廷押送流放犯人的队伍怎会有误?
我们的路引、通关文书、名册都在这里,若无意外,杨柳台驿站应该也向您方递交过文书,一切照章办事,怎么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人呢?”
北荒这个地方,律法是对弱者讲的,道理是对拳头硬的人讲的。
哪怕王靖康是代表朝廷的九州巡捕,在这儿出了都护府和善州知府衙门也不敢拿身份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