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苦笑连连,看样子眼前的将军又犯了混劲,众将无可奈何,只得按照刘卫民要求在河南岸安营扎寨。
按照老营的规矩,刘卫民的中军大营必须居于最易遭受攻击的一侧,正面河流还未冰封,而此处水流也并未达到可以淹死人的地步,但是想要在胸口深的河流中,正面蹚水过河攻击却是极为不易,故而只能选择上游或下游先行过河,集起足够兵马才可全力一击。
刘卫民一面令小三、小四两个娃娃拿着沙漏,测算河流流速,一边指挥军卒伐木掘石在北岸修建防御阵地。而此时努尔哈赤已经收到了儿子送来的急报,连夜带着三千兵马前来界凡城,可这已经是刘卫民修建了一日阵地之后的事情了。
努尔哈赤身后站着费英东、代善、莽古尔泰、李永芳……十余名大将,更是有数百人随在其后护佑。看着河对岸密密麻麻的树木搭架的堡垒,代善很是不解看向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界凡城与兴京不过一日之路程,我等前来也不过用了两日之时,怎么……”
代善指着对岸密密麻麻的堡垒,不解道:“怎么就建成了此等模样?”
莽古尔泰一脸苦笑,他也很难相信刘卫民竟然用了一夜就修建了如此规模的营地,半夜时他也不是没有派人前去试探,结果自己没试探成,自己还死了百十人,原来刘卫民半夜后就从上游过了河,带着千人躲在丛林中埋伏,一阵厮杀后,莽古尔泰丢下百十人后,更是被无数火龙追到界凡城下,漫山遍野火把,守在界凡城内的李永芳未敢出城一战,而刘卫民在城下竟然足足堵了一日,火炮、火铳、弓箭不间断射击下,堵住狭窄的山道的刘卫民,硬是死死将莽古尔泰堵在城内一日无法出来,直到夜幕降临,刘卫民才留下无数火把离开返回南岸,而此时的南岸防御已经初步设立起来。
按照刘卫民四处查探后,营地交错设置防御木堡、石堡,其实就是简易的土坑周围垒放石块,顶层加上树木再铺上砂石,看起来就是一个个的简易的土屋,交错土屋设置火炮、火铳、弓射手,交叉火力让敌人很难靠近,而距离河岸百米处内围则是一个个白色帐篷。
努尔哈赤听着儿子解释,脸上却未有丝毫变动,两眼来回扫视着对面明军营地,脸上也露出微笑来。
“明军之长处在于城池之坚固,而此处……一把火而已。”
“永芳,沈阳可有消息传来?”
众人听了努尔哈赤话语,皆露出笑意来,此处狭窄,本就不适合大军安营扎寨,眼前三千兵马已经是了极限,看起来外围防御甚严,实则破绽无数,尤其看到此处明军中军大营居然居于东侧边缘,以为那里道路险阻些就安全了吗?
更为致命的就是两军相距太近,一旦让他们靠近了营地内围,只需些许弓箭就能火烧整个大营,唯独担心的是沈阳大军的动向,而眼前之人在努尔哈赤眼里不过是一块嘴边的肉罢了。
努尔哈赤问话,李永芳忙上前抱拳道:“启禀皇上,杨镐老贼领五千兵马于抚顺,只是不知因何杨镐竟然已于昨日返回了沈阳。”
“哦?”
努尔哈赤一愣,不解转头去看李永芳,皱眉道:“杨镐老儿领兵返回了沈阳,抚顺此时兵力几何?”
刘永芳再次说道:“杨镐的确领五千兵马返回了抚顺,只是奇怪的是东宁卫余丛升却亲领三千卒,押解大批钱粮、箭矢、火药屯于抚顺。”
“余丛升?”
努尔哈赤眉头一皱。
“可查明了此处明将是谁?”
李永芳刚要开口,莽古尔泰却突然说道:“父皇,此人正是东宁卫之人,名叫刘卫民,一不名小卒,只是此人颇为武勇,丝毫不弱我军之巴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