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又说道:“现今局势已经表明,主攻的一方要承担更加严重的后果,陛下病重之时,东林党支持的太子即将登基时,在加上杨镐事前战败的事实,熊廷弼只能主守,只能老老实实留在山海关主内防之事。”
“东林党又有不同,东林党被陛下压制的太久,被五党压的太久,太子即将登位,野心勃勃的东林党若想在朝堂上彻底站稳脚跟,彻底将五党驱除朝堂,他们只有全力以赴进攻,彻底击败建贼,所以袁应泰绝对是主攻的一方,主外的一方。”
只听不言的余广突然问道:“驸马也是说了,此时辽东正值虚弱之时,势弱之时,难道东林党就看不到失败的后果吗?”
刘卫民轻轻叹气一声,说道:“东林党当然也不是蠢货,他们不是看不到,他们只是心存侥幸,陛下病重,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如此情形,陛下能撑了多久?”
“太子登基,支持太子的东林党,就算战败了,可那又如何?”
“太子还能真的使劲打压东林党?”
“太子会愿意让欺负他的五党掌握朝政?”
“当然了,也还有向天下标榜自己些许原因。”
余丛升一阵苦笑,正如那小子所言,到了那个时候,与今日五党杨镐兵败萨尔浒又有何区别?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太子会千方百计维护东林党吧?
刘卫民心下叹息不止,这他娘地还真是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只不过,这里的政治不是大明与后金的政治,而是大明朝廷上自己的政治争斗。
熊廷弼注定只能老老实实守在山海关,袁应泰也只能前去冲杀送死,两人此时在辽东正争吵的激烈着呢,可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唯独他们谁都没在乎大明军卒的生死,没在乎大明百姓的存亡。
“大人如何选择,小将不知道,此次沈阳辽阳一定会丢,努尔哈赤绝对会趁辽东虚弱之时重重一击。此时的辽东会很危险,小将不能让三千将士家眷身处如此绝境之地。”
余丛升沉默许久……
“既然如此,那就都调回北京城吧,留在辽东的确太过危险。”
“不过……你小子告诉老子,建州贼会不会破了山海关?”
刘卫民不由一笑,说道:“这个可以放心,至少暂时是不可能,没个一二十年是别想,而小子觉得……小子也不需要这么久。”
盯着年轻的有些过分面孔,余丛升猛然抬手抓向酒壶,长长灌了口。
“我余家,从此以你小子唯命是从,老子没太多要求,只要你小子帮我余家夺回辽阳城!”
四目对视,刘卫民伸手抓向余丛升手中酒壶,同样狂饮不已。
“大人安心家中修养,小将可以许诺,将来大人必为山东督师!必会杀回辽阳!”
“什么?”
余广大惊,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坐下!不许插嘴!”
余丛升嘴里冷哼训斥,双手却猛然握紧。
“为何?”
刘卫民抬起酒壶,轻轻摇了摇,将仅剩丁点酒水一口饮尽,起身扔下。
“还请大人见谅,小将也不能与大人透露太多,大人若信小将,只需在家中多加操练孩儿们。”
刘卫民双手一抱,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