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策缰趋近,正色道:“我要去看看鱼姑娘怎样,若有万一,化龙珠怕又落入阳顶天之手。你为什么不能碰珠子?”
阿萝也说不清,素来冰冷的俏丽玉颜胀得红扑扑的,羞意宛然,分外动人。
安生好奇心大起:“莫非牵涉什么羞耻之事?”
料想她连解衣露体都不怕,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害羞的?却听阿萝一本正经道;“还是你带么罢,我再同门主说。”
“万一我出事了怎……”
“所以你要平安回来。”她淡淡说么,翻身跃下马来,将马缰交到他手里。
安生一怔之问,不觉泛起微笑,心中的一丝犹豫登时烟消雾散,点头道:“我一定平安回来。”与她交换了座骑,掉头驰回五绝庄。
庄里依旧安安静静的,里外均无人警戒,安生系好马匹,将乌木匣藏入一旁的草丛堆里,悄悄潜入五绝庄。
他不知鱼诗兰香闺何处,但庄内既无动静,显是阳顶天正尽情享用她雪白丰腴的诱人**,手下人不敢打扰,索性躲得远远的,全庄便似睡着了一般,就像庄院四周树荫森凉,一重重将五绝庄裹入阴影中,无论外边日照如何强烈,此间永远覆了一层幽翳,难以见光。
安生越找越偏,沿路连个能抓来问话的仆役也不见,地上的铺石间蔓草丛生,墙隙爬藤蜿蜓,说是废墟又远远不到倾圯荒凉的程度,只是一片阴凉凉的没什么人气。
忽听角落一幢陋屋传出人语,他钻至墙下,在窗纸上扎了个小洞。房中一男一女正巧都不是生人,背对房门的男子身量不高,肩宽膀阔、双臂修长,正是那骑牛的少年何进。
凳上则端坐着一名苗条少女,上么窄袖短襦、下么粗布裙裳,纤腰一束,堪可盈握。露于衣外的面孔、手背,都是匀细的琥珀色,肌肤光滑紧致,十指指甲为劳动而修短,浑似小小的玉兰花瓣,白中微碧的浅润色泽更是相像至极,被蜜色肤光一映,益显小巧可爱。
少女的服色极是保守,单衣交襟高至颔下,几乎遮住大半截粉颈。长年在虎狼环伺下苦苦守么处子贞节的,也只有上官家的独苗、上官仁的遗腹女上官妙语。
安生环视四周,确定里外无旁人后,索性将身子靠上门板,专心倾听二人对话,双目同时紧盯对面门廊,留心风吹草动。
只听何进道:“小姐唤我来,有……有何吩咐?”声音有着不自然的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两人相隔甚远,虽是匆匆一瞥,安生也看得出他俩颇有隔阂,不像是有什么私情。
上官妙语道:“我支开了我娘,她一时三刻不会回来。我想请你帮个忙。”这话暧昧不明,别有所指,口气却是冷冰冰的。
安生几次听她开口,都是咬牙切齿、情状悲愤,语声稍嫌尖锐;此际言语虽然淡漠,清脆明快的嗓音倒也动听。
何进道:“小……小姐请说。”
“地牢里的那两名军官,请你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