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看这两个傻子可能就要约着一块去找个坟堆子睡几个晚上了,花醉实在没眼看,晃晃脑袋一言不发的离开沙发区域往二楼去了。
反正都到二楼了,他就顺便看看堤丰,这堤丰那双白瞳里隐隐约约看出了正常瞳孔的形状。
他还是怕花醉的,花醉走过去时,他半个身子都要掉到春凳下面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觉得你生得英武俊郎,比那獬豸还要好看多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不觉得羞耻吗?”花醉难得沉下心来,好好跟堤丰说话。
堤丰好歹有神性,哪怕落得现在这幅模样,也还知道好歹,他在吃方面实在是很难自控,跟犼还不一样,犼是追求美食,他是能吃的都吃。
这种感觉,有些像抽大烟,知道是不对的,就是控制不住,他自己都快忘了当年万妖之祖的威风。
还是花醉,时不时提醒他一句,察觉出花醉语气和善些了,他也不那么紧绷,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他现在还不能说话,于是用嘴顶了顶花醉的手背,又用下颚蹭了蹭。
花醉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说:“你比龙诞生得还早,先上古剩下的除了我,只有你了,你有尊严的吧,如果有,就不要每天跟九公子买惨,骗他给你喂吃的。”
堤丰心惊,原来重点在这等着呢!
花醉手里动作还是温柔的,笑容还是好看的,说话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只不过眼睛已经半眯起来,透着促狭,他慢条斯理的说:“堤丰,你记住了,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九公子的粮食也断了,索性,你两感情好,就一起饿着吧,反正都饿不死,论起来你也是他长辈,长辈该有长辈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随着花醉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非常清晰的往外冒,堤丰就一点一点的往春凳底下钻,直到以一种超乎爬虫类身体工程学的姿势整个藏到了下面,大气不敢出。
花醉说完满意的点点头,屈指在旁边的空位上干脆的敲了两下,又往三楼去了。
不难想象,堤丰五脏六腑都在抽筋。
堤丰有没有尊严不敢说,自知之明肯定有的,花醉深不可测,堤丰当年最强盛的时候都打不过他,还被他嫌弃自己不讲究,说什么跟他打架太有失体面。
话说回来,这开天辟地的时候,没有社会没有法度,大家都是一叶遮体,羞耻心也仅限于胜负之上,堤丰那个爬虫脑子怎么都想不通,花醉怎么就天生天养讲究到这个地步。
那种境界自己是望尘莫及的。
花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跨越沧海桑田的重逢,竟然是自己被他锁起来。
他隐约还记得,花醉那个时候好像刚刚失恋,正好拿自己撒气了……
堤丰暗狠狠的下定决心,等他恢复了一定要跟楼下那两小只一起八卦八卦花醉的情史。
他算是看明白了,白凤就是免死金牌,自己只要傍好他就行。
正当堤丰头脑风暴之时,花醉下楼的脚步声传来,冷冷的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堤丰赶紧把头藏在肚子里假装睡觉。
花醉没有再搭理他,楼下白凤和九公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继续,花醉停顿了一下会心笑了,不易察觉陷下去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直直走进密林里,一路上全是小憩的蜥蜴和蛇,花醉偶尔会放缓步子摸摸它们。
这片密林大得离奇,绝对不是建筑物外观看上去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