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耀眼夺目,在我大宋军队目前处于弱势的时候出现,大体两种可能最大,第一种,我们有强援出现,他们能够制作和施放宋、元两军目前都做不出来的传信火箭。
第二种,我们有强敌出现,他们给伪元打气,即将发起攻击。
至于第三种,有强大第三方,那么他们向我们方向施放如此巨大明显的传信火箭,并不明智。所以不太像是第三方,如果是,那么他们也跟我大宋的关系更好一些。
有如此猜想推测,结合起来判断,既然是友非敌,那么太傅又如此心焦,显然不合逻辑。
这就说明,还有隐情,他们或者是友军,或者我们的机动力量,甚至各地勤王兵马,从南边海岸方向登陆,他们施放火箭为了向我们报送消息,需要我们放心坚守,或者派人接引,太傅因为我们错失了他们的准确方位,而十分忧愁......
嗯,当然也存在一种可能,就是对少公子,缺乏大将的敏感和缜密而失落,但是以太傅的地位和眼界,后者可能性不大。
那么,就是有些急迫和忧愁。
既然友军将来,但是太傅仍然如此忧愁,那机会只有一个力量——就是伪元也看见这些传信九连环,他们会加紧进攻。
我们已经被伪元步步为营,太傅并没有沮丧如此,说明不是因为单纯的加紧进攻,而是可能因此我大军倾覆。
但是更有可能——太傅在谋划一场惊天阴谋;
这个阴谋或者一举杀伤伪元重要有生力量,足以改变战局,或者我大宋就此覆灭,国祚就此......国祚......国...祚...”
【注:国祚(读音ɡuózuò),是指王朝维持的时间,也指国家的福运】
焦俊青在向张世杰阐述他要坚持留下来同生共死的理由,说着说着,似乎有所明悟,焦俊青声音慢下来,停了下来,双目电转,看向张全,紧紧盯着张全的脸,接着,又看向张世杰,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我知道了。”
张全又听到“我知道了”登时就想起自己父亲也说“我知道了”那时候的情形,想想父亲就是因为明白了某件事情,而做了诸多准备,后来,嗨,不说也罢,不过现在:“焦师傅,您知道什么了?”
焦俊青看了看张全,似乎精神还沉浸在某种东西里面,然后困惑地看向张世杰,张世杰对着焦俊青点了点头,焦俊青于是开口:“派来劝降的韩子正,我方才和兵士交谈中,曾经听到过,说是韩子正是吐鲁克和张珪派来的,已经是第三次了,这第三次,我们太傅设计,杀了他们一个什的蒙古兵,还让韩子正高高兴兴回去复命,所以我们的将士很解气。不过,这个事情也说明,现在,当前进攻的主力,最高级别是吐鲁克和张珪两系少年将军,他们是蒙古兵和汉兵中都有最大后台的人马。
劝降一国太傅,不是这样两个人应该做或者能够做到的,这个固然因为太傅极为杰出,但是,也存在一种可能,虽然看起来不大,甚至很荒谬,那就是都元帅张弘范,失去过来的机会或者行动能力,因为劝降步军兵马虽然多过大宋,但是水军却远远要若于大宋的一国朝廷,根本就不是这样两个孩子将军可以把握的,或者有实力做出恰当承诺的。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和伪元打成了彻底的混战。
所以,伪元的都元帅,可能因故,至少暂时是——失去指挥能力了。
这才是太傅要想力挽狂澜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必然极为凶险,且稍纵即逝。
这个机会的到来,跟九连环有关。
甚至太傅不惜以命相搏,需要现在暂时恢复良好的状态,示敌以强!
但是很可能是——同归于尽。”
张世杰不禁连拍三下案几,哈哈大笑,病态竟然似乎好了大半:“好一个焦俊青,果然俊杰青出于蓝,我今日收的好门生,那么我且考考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设下什么埋伏?”
焦俊青想了想,又摇摇头:“老师,我能想得到的,也就到这里了,您或许是设了一个诱饵,想引诱吐鲁克或者张珪前来,当然,如果两个都来可能就更好了,然后,你将最坏同归于尽,您必然是有个什么手段,这个手段,甚至可能并不是兵士,因为既然要假装谈判归降,他们必然要接管我们的大营,最少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