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点了点头,两手拍着龙椅扶手,凝眉沉思一会儿,“从今天开始,加强京城防务,京营、御林卫、金吾卫,还有神雷军,都要做好准备”
“另外,请钟山皇叔派出斥候,打探北方燕人行踪,一有异动,当八百里加急报送退朝”
陈皇起身,扫了满殿大臣一眼,携了尤贵妃缓步离开。
陈皇都走了,大臣们也纷纷离开,三三两两聚集一起,小声交谈着,都对祝修远指指点点,毫不掩饰他们的讥笑声。
因他筹办的武举,选出来的武状元,竟在朝堂上公然与他唱反调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韩清山,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自然不可能再与祝修远亲近。
他看也不看祝修远一眼,径直挥袖离殿。
祝修远稍稍凝眉,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韩清山为啥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记得武举之前,还有武举举办的过程中,他与韩清山之间,虽不甚亲密,但也不像现在这般疏远啊。
“看来御林卫的水很深呢”
祝修远暗中思忖,他只能归咎于韩清山去了御林右卫之后,被某些东西“感染”了。
祝修远笑了笑,并不将之当成一回事,也不将众臣的嘲笑看在眼里,他一挥袖,也准备回府补觉。
“江城伯留步”
忽然,一个太监在后面叫住了祝修远。
祝修远驻足转身看去,拱手道“原来是张公公”
周围正嘲笑祝修远的大臣们,也纷纷停步,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往这边窥探。
“江城伯留步,陛下有请,请随咱家到钦安殿觐见陛下吧”张公公笑呵呵。
“张公公请”祝修远拱了拱手,亦步亦趋,跟随张公公往深宫内院去了。
众臣看着祝修远的背影,脸色非常奇怪,有残留的讥笑,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丝的愤怒,以及一种被打脸的铁青。
诚然,虽然出了韩清山这么一个“叛徒”,丢了祝修远的脸。
但是,人家仍然是陈皇身边的大红人。
半夜朝议结束,陈皇还留下江城伯,也仅仅只留下了江城伯,就连国相李忠,还有钟山王、韩清山等,都没有这个待遇
受此打击,大臣们纷纷铁青着脸,不再说话,只快步出宫,坐上自己的马车,立即回府。
祝修远跟随张公公步伐,由外朝进入后宫,走了一条小廊道,沿途避开后宫各宫各院,不一时,祝修远就到达钦安殿。
进入殿中,得见陈皇,君臣见礼毕,陈皇命赐座上茶。
祝修远落座后,浅浅的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陈皇和尤贵妃,不知为何叫他来此。
“梁国梁国又是这个梁国”
陈皇面色十分难看,一边念着“梁国”两个字,一边用手拍着椅子的扶手,啪啪作响。
祝修远见此,隐隐猜到了陈皇此举的缘由。
“陛下”
陈皇侧边,尤贵妃不由出言安抚,并捉住了陈皇一只手。
得尤贵妃安抚,陈皇的面色逐渐放松,并深深的舒了口气。
“陛下,贵妃娘娘,深夜召见,可是为了那梁国之事”祝修远起身问道。
“祝爱卿,你先坐下。”尤贵妃摆了摆手,脸上展露笑容。
祝修远依言坐下,然后看着陈皇。
“这个梁国,言而无信,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陈皇顺气之后终于开口,不过他还是凝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一幅极为不满的样子。
“第一次,北元遭遇寒流,南下劫掠,高原上的大蕃也伺机而动。梁国南北皆敌,腾不出手,导致燕国十万燕军南下犯边”
“这一次,因梁国乾王遇刺一案,那梁国又与大蕃短兵交接,同时在北境陈兵三十万,与北元对峙”
“这次的情况,与上次的情况何等相似”
“枉我陈国,每年上贡多少金银财物、粮食布匹朕,搁下这张脸来,为的就是能够护得我陈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