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表现好,提早脱籍的人,如今过着跟宋人一样的日子。
他们怎么可能不羡慕,不嫉妒。
如今有法子搏一下,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辽国部族兵马和黑山威福府百姓冲杀到了一起以后,瞬间厮杀成了一团。
黑山威福府百姓们没有盔甲,骑着的是劣马,各方面条件都不如辽国部族兵马。
但是他们够野、够狠。
有劳动改造籍的人,被人砍破了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也不在意,一个劲的盯着辽国部族兵脑袋砍。
当他砍下了辽国部族兵脑袋以后,激动的捧着辽国部族兵脑袋喊着。
“脱籍了?我是不是脱籍了?”
“我看到了,你乌玛脱籍了!你若死了,就给你儿子脱籍!”
负责管束他的里长,就在不远处厮杀,在听到了他的呐喊声以后,郑重的回应了一句。
“哈哈哈……”
他捧着辽国部族兵的脑袋,大笑着掉下了马背,气绝身亡。
如此一幕,在战场上各处上演。
那些被精心挑选出的里长、巷长、大巷长,知道军功脱籍对那些劳动改造的人意味着什么,所以面对那些劳动改造的人的问话,他们没有一个不回应的。
身处在边关的人,对于族、地域,并没有太大的歧视心。
他们只认可一点,那就是跟他们一起厮杀的,就是袍泽,就是兄弟,就是自己人。
拒绝跟他们一起厮杀的,就是外人。
如今那些劳动改造的人,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了,他们就是袍泽、是兄弟、是自己人。
他们自然不会让袍泽、兄弟、自己人寒心。
黑山威福府百姓们不顾性命的厮杀。
辽国部族兵马根本难以抵挡。
因为辽国部族兵马做不到像是黑山威福府百姓那么疯狂,那么搏命。
双方一交手,辽国部族兵马就被压着打。
那些黑山威福府百姓根本就不要命。
一个倒下了,另一个挥着刀就上来了。
他们就像是重锤,不断的对着辽国部族兵马敲打。
辽国部族兵马被打的节节败退。
兵马谋略,在他们中间根本不存在。
有能力的、有本事的,仗着能力和本事杀人。
没能力、没本事的,就极限一换一,或者极限二换一。
辽国部族兵马根本扛不住。
辽国部族兵马很快被逼退到了此前个镇北军对阵的战场上。
张俭见此,黑着脸道:“一群部族兵,居然打不过一群百姓,真是废物。”
吴叔达并没有跟着张俭一起出声讥讽,而是神色凝重的盯着那些正在拼命的黑山威福府百姓,沉声道:“那是普通的百姓吗?
那就是一群死士。
一个个都不要命。
肠子掉了,胳膊腿断了,还在玩命的厮杀。
别说是部族兵马了,就算是西南路十二班军顶上去,恐怕也得吃瘪。”
顿了一下,吴叔达沉声道:“就算是皮室军对上了,也得掂量掂量。”
对大军而言,一个死士不可怕,一群死士才可怕。
一群不要命的家伙,谁对上了谁头疼。
吴叔达的话,张俭自然清楚。
可他就是心里不痛快。
若是部族兵们被宋国的重兵打败了,他倒是不会太在意。
可是部族兵被一群刚集结起的百姓们打的节节败退。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心里难受的要死。
吴叔达见张俭不开口,神色凝重的道:“所有人都觉得大宋内部空虚,大宋北境只有镇北军镇守,是大宋最薄弱的一面。
但是此时此刻我觉得,大宋北境恐怕是最难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