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柬之,李宽终于笑了,他弯下腰,抱起小小的张柬之,呵呵笑道:“小不点,你怎么能到处乱跑呢?这次知道乱跑的下场了吧?”
张柬之有些委屈的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像以前一样,去田里看看,莫名其妙的就来到金陵了。”
李宽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现在有先生在,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一旁的谢卿离噗嗤一笑,轻描淡写道:“西楚兄似乎过于自信了些。”
李宽放在张柬之,张柬之牵着他的衣角,警惕的看着谢卿离,虽然对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人很有好感,但是在先生面前,张柬之还是很有立场的。
“自信?”李宽笑道:“谢兄既然知道我的过往,却为何不知道我的手段?”
“我自然知道,”谢卿离漫不经心的道:“从你出生到现在的一切,我都知道,甚至从天雷击顶开始,你就开始有了很大的变化,进献火药,一战平灭突厥十万大军,让我大唐再无边境之忧,这些隐秘的事情我都知道。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西楚兄的自信从何而来。
这条秦淮河上,埋伏的杀手不下三百人,个个都是顶尖的好手,就算是皇宫之中,也不见得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了。
更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知道你的那几个兄弟去调兵去了,但是他们真的能调来兵吗?
西楚兄,这里是江南,不是中原!这里是金陵,不是长安!”
李宽忽然大笑起来,笑了足足半刻钟,这才停下,依旧笑嘻嘻的道:“谢兄,我小子西楚,你可知道其中有何含义?”
谢卿离微笑道:“西楚兄少年之时体弱多病,取西楚之名,不过是父母之愿,如同西楚霸王一般罢了。”
李宽悠然道:“那么谢兄就没想过,我这个李西楚,难道就没有西楚霸王的本事?”
谢卿离哑然道:“昔项籍七十余战,未尝败北,一朝失势而身死国亡者,恃勇无谋故也。”
李宽淡然道:“成王败寇罢了!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既然我有西楚之名,自然有西楚之勇,至于谋略,想来谢兄也是一清二楚的。”
谢卿离怔然,半晌才道:“久闻李西楚诗才无双,今日算是见识了,不过要想逃过我的天罗地网,光有西楚之勇,西楚之谋可不行。”
李宽扫了一眼秦淮河两岸,原本如织的游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扁舟早就来到了河中央,一艘艘画舫把扁舟围在中间,在流水的带动下缓缓行走,显得极有意境。
按理来说,这么久过去了,独孤谋等人应该早就找来援兵,更何况还有李恪这位皇子在,调兵不是很难。
但是却不见援兵的影子,这位大龙头的影响力,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