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得一方平安,正是我辈军人之责任。”
面对南山岳的说话,浅水清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却丝毫不做退让。
从没有人教过浅水清如何说官场上的场面话,如何话中带话,但是浅水清却是无师自通,一如他对战争的理解一般。这刻他的场面话说起来,丝毫不比南山岳逊色了,却深深地激怒了一个人。
正是南无伤。
曾几何时,那个跪在自己面前,还要属下部众为其求饶的浅水清,如今竟已可以嚣张大胆到兵困相府的地步。
曾几何时,他抢走了自己的女人,夺走了属于自己的荣耀,甚至还大模大样带着自己的兵来到了这里。
曾几何时,这些沙场男儿是只忠于自己的部下,而现在,却成了他浅水清的人了。
还有谁,还有哪个战士,将他这铁血镇督放在眼里?
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他跨前一步,沉声道:“两千人太多了,沐血,本督命你立刻撤走一千八百战士,只留二百人即可。”
他不招呼浅水清,那是他知道招呼了也没用。
沐血抱拳回答:“回南督,属下是铁风旗将士,士兵用命,惟上命是从,南督之命沐血不敢从之。”
“难道我的命令就不是上命吗?”
“却是要经过浅将军的转令,否则便是越级指挥,若掌旗反对,属下有权不从,此乃军规,不可轻易改变。”
南无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愤怒,却不出预料,铁风旗的战士,他早已指挥不动。
他看着浅水清,眼中喷薄着的火焰足可将人融化,却憾不动眼前这难缠的对手。
浅水清,由何时起你竟已变得如斯难对付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冷冷的说道:“浅水清,你虽是铁风旗掌旗,却还是我铁血镇辖属,本督命你立刻撤出大部人马,你可打算抗命?”
浅水清微笑道:“南督有命,属下怎敢不从,只是南督现在戴孝在身,暂不在职,此地也不是军部,时间更不是处理公事的时间。南督的命令好象既就用得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了吧?还请南督先回一趟军部,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以正式发函的方式命令属下,属下才敢有从。不过说起来,此番战归,铁风旗下将士都在假期。小将以私人身份邀请属下士兵来家中小聚,当也算不得犯了什么军法军规,南督若是硬要命我撤出他们,怕是手伸得太长,管得也太宽了些吧?”
他言辞彬彬有礼,语气却冰冷坚硬,刺得南无伤浑身发颤,良久,他才缓缓道:“浅水清,你说得对,是我管得太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手下,你就一天要听我的命令。你还是先不要太过得意了。”
那个时候,浅水清把头凑到南无伤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就快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