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他汇报道:“姑娘,她们给的药材检查出来了,这上面是药房检出的药性方子。”
芍药打开门,取了单子,就一眼,瞪了眼珠子,拿给了谢明谨。
后者瞧了下,却不似芍药那般恼怒,只是心平气和道:“表面看起来是补血的,实则会让我虚不受补,越发早亡么。”
她不是在问两人,倒像是自言自语。
两人也不敢多言。
屋外的毕十一低着头,不看屋内的人,只是说:“您交代的事也办好了。”
办事?
芍药惊讶,就问了。
“也没什么。”谢明谨抽出书架上昨日还没能看完的书,轻描淡写:“就是让十一把她们马车的车轱辘枢纽钉子卸下一两个。”
芍药:“....”
那马车一开始肯定不会有事,但半路就不行了。
“若是半路马车坏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们那么多人怕是得走着去驿站了.....没准还会翻车。”
想起那趾高气扬的几个嬷嬷揣着胖瘦身子在荒凉官道上气喘吁吁赶路,以她们这些年跟着老夫人养尊处优的体力,怕是入夜都赶不到驿站,得露宿野外。
想到这里,芍药不免长长叹一口气,故作同情道:“真是好可怜哦...她们年纪可都不小呢。”
然后她没绷住,直接笑出声来。
谢明谨也叹口气,故作委屈:“这不怪我,谁让她掐我了呢。”
她抚了下留下红印子的手腕,略莞尔,但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方,笑意却淡去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祖母还惦记着她呢。
其实何必呢。
不愿她回去,其实她也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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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向来萧条,道路本坑洼不平,但这些年来往来车马渐多,今日十里凉亭边上有茶铺迎来送往,大概是第一次此地,有些好奇,一个商人就探问了下同桌的其他商旅。
别人笑了,“兄台一看就是常走凤岭道的,鲜少走这条道吧。”
“可不是,这不是听说最近盗匪疑似出没,可能埋伏截杀么,就想走下偏道,哪成想大家都走这条道。”
“那大概不是因为盗匪。”
“咦,兄台何意?”
“只因为此地是小圣人别庄管辖之地罢了。”
但具体其有何隐秘,也无人深知。
包括那庄子里住着的,几乎从不外出的那位主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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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人别庄,听起来甚有底蕴,可乌灵郡有些地理常识的老人都知道那只是一个穷苦偏远的田园庄子,祖上曾辉煌过,后来都不知道萧条多少代了。
老一辈的,总是顽固,不肯认知新事物,也一概是不肯改变对小圣人别庄认知的,也没尝试过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