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嬷嬷们也是这样的想法,哪怕田庄农业十分繁忙,欣欣向荣,她们亦没看在眼里,只因她们这些年所入目的也不过是郡城的繁华热闹,世家的雍容富贵。
哪里瞧得上这里。
但不少旅商却是敏感,深知这小别庄的能量,过路太平,交易发达,实为走商第一首选。
而此时的小圣人别庄中,偌大书房里,庄子主人正在安排探子准备查下郡城之事。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那位祖母一改这些年的隐晦,忽然遣人来试探,甚至不惜车马劳顿带着那么多的珍贵药材赐予她。
但探子还没出去,庄里忽来人急报。
又来人了。
这一次才是她父亲派来的人。
目的也一模一样,传召她回郡城。
但不如她祖母派人殷切问诊,这一拨人只给了消息,人马就管自己撤了,连谢明谨的面都没见。
芍药本欢喜,但很快觉得不甚对劲,她有些吞吞吐吐:“姑娘,现在瞧着是主君有意让您回去,老夫人不愿,想先下手为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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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夫人不管做什么,绝对瞒不过主君,但他依旧让放了外面这些人过来,可见主君对老夫人是真孝顺,不忍忤逆,而对那谢明谨也早不复当年看重了。”
另一边,半路果真爽快翻车,且有两个嬷嬷摔了骨折,鬼哭狼嚎后,众人辛苦跋涉,好不容易到了小镇花钱重新雇佣马车,叫苦连天的嬷嬷们起先也怀疑是谢明谨动的手,可又觉得不是,庄子里要么是她们安插如芍药这样的奸细,要么就是本族豢养的护卫,死心塌地守着庄子,决不让那谢明谨离开,后者就如笼中雀,哪个还愿意为她做事?
何况她真的重病缠身,命不久矣。
不过这次交谈之下,群策群力集合观感的她们也再次坚定一件事。
谢明谨自四年前为主君放逐囚禁到这别庄之时,就已是谢氏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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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允许祖母的人来,又特别另派遣了一队人来,前者要么是笃定我能应付祖母的人,可这样又显得多此一举,父亲可向来不喜做无谓功夫的。要么是希望祖母的人能成功阻拦我。可不管是哪一种,结合后面所为,都像是不想让我回去,又偏偏不得不让我回去。”
此前,张嬷嬷还提及一句让她先行回郡城。
既是先行,莫非还有后行?
真正要她去的地方,绝不是郡城。
连她的父亲也得为那方力量所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谢明谨手指敲着桌面,看向毕十一,“十一,你是父亲派来看守我的,怎么看?”
那些嬷嬷想不到这些看管她的人也会替她办事,只要在不违背她父亲的初始命令,只要她给的利益足够,只要她的父亲还未将她的姓氏夺走,那他们就会一直对她低下头颅。
“十一不敢。”毕十一低下头,不肯表态。
谢明谨也不为难他,只是笑了笑,笑得很淡,像是窗外的风。
“父命难违,那就去吧。”
她起身,袖摆轻扬,目光望外。
“顺便把那位徐先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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