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郎中讲求的是一个经验,一个领悟,凡是富有些名声的那都是年纪一大把之人,像他这个年纪的,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
看来,年轻也是他保命的一个砝码啊。
正当陈恪得意之时,老朱却是摇摇手指头,冲着那上前的郎中,道:“不是你,那小娃娃,你来。”
陈恪四下瞅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好像都是那种一大把胡子,唯一能够被称之为小娃娃的好像只有他了。
他年纪小,个子低,老朱指的明明是他,却被他身后的人误会是自个儿倒也有这个可能的。
不是吧?
陈恪脸色瞬间愁成了苦瓜,抬起手指头指了指自己,带着几分侥幸问道:“我?”
老朱指了两人,那两人皆都乖乖上前,像陈恪这种反问是否自己的还是头一个。
老朱点头,没好气地应道:“就是你,过来?”
真这么倒霉?
他虽知晓肠痈就是后世常见的那种阑尾炎,而所谓的阑尾炎手术也就是割掉肚子里的那根盲肠。
这手术在后世或许不算是个大手术,可放在几百年之前的现在却是难上加难的了啊。
别看他刚给狗割过,可能够割成功那也完全是侥幸,打死他,他也不敢在马皇后身上动这个刀子的。
陈恪腿上像是灌了铅一般,一步步沉重走至老朱跟前。
靠近老朱,陈恪脸上勉强挂起了一道笑容,主动行礼,道:“草民见过陛下。”
老朱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马皇后身上,哪会因陈恪的这番行礼就改变了心情,依旧黑着脸,问道:“年纪大的不行,咱就找个年纪小的来,咱来问你,学医几年了?”
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若是一直问这个多好啊。
陈恪如实干脆回道:“草民并未学过医。”
他虽说前世上了一学期的理论课,但那都是针对临床所用的,那些东西放到现在主要依托草药治病的时代中基本上等于没学过。
所以说,陈恪这个回答也能算作是大实话的。
老朱的脾气还真就是喜怒未定的很,在陈恪刚做回答之后,老朱便暴怒吼道:“毛骧,咱让你找郎中,你竟敢随便找个人来糊弄咱?”
毛骧乃是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亲手督办过胡蓝几个大案,没干几年也被老朱给砍了。
对这个毛骧,陈恪也算是刻骨铭心了。
他被抓来此处,就是毛骧亲自办的。
锦衣卫组建才几个月,毛骧作为第一任指挥使,可谓是尽心尽力,深怕朱自己做的哪件事让老朱不满意。
就拿找郎中这个事,毛骧已好几日不曾入眠了,做到最后没得到老朱的夸奖不说,还被老朱质疑,心中自是有怨气的。
当然,这个怨气不是对老朱的,完全是对陈恪的。
被老朱喊来出现在陈恪面前时,毛骧眼睛中都要喷出火来了,气势汹汹道:“陛下,此子是臣亲自抓来的,臣记得他,就在北城,有条大狼狗,肚子被剖开,内脏都掉了出来,就是此子凭借一把剪刀和一根针,给那大狗缝好了肚子,那狗本来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死了,经此子缝合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竟睁开了眼,不止如此,竟还吃下了半碗米饭,臣虽来得及没见那狗痊愈,但瞅那状况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毛骧许是怕老朱不信,很快又爆出了一个事情,道:“对,此子在给狗缝合的时候,还从够身上割掉了一根那什么肠,之后还在街头与人介绍说,什么不反刍的动物,包括人都会有那玩意之类。”
特么的,毛骧这特务头子记忆力怎这么好。
那狗是他这一世妹子陈月养大的,因偷吃了屠夫王大家的肉,在双方理论时被王大用手里的杀猪刀刺中了肚子。
双方都是少年人,也都是少年之间的一些义气争斗。
陈恪没想放狗咬人,而王大也没想挥刀伤狗,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鬼使神差的瞬间当中。
狗被刺伤,陈月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了安抚陈月,无奈陈恪只能是利用仅有的一些理论知识吩咐两个狐朋狗友范深和袁朗找来石灰,剪刀以及针。
至于缝合所需那种肉线的肠子还是王大帮忙找的。
为了让普通肠子适用肉线,陈恪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搞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