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
群情激愤,一个个如同愤怒的老虎,对跪在人群中间的肥壮男子怒吼到。
“诸位爷,我说!我说!”肥壮男子吓得瘫软在地上,流着泪说到:“至今已经卖了三七二百一十人,打死……打死了七十八人!虎二他们众兄弟的折损也算在了里面。”
“你胡说!人数肯定还多!”石林语气坚定地质问到。
“小的不敢撒谎!”
“那么,这些数你如何记得这般清楚,莫不是诓骗于我等众人!”
“非是我诓骗,这些数目都有记录,贩卖的人数和打死的人数,我们都会一一记下,因为要靠这记录好跟昔阳家领赏钱。账本儿就在窝棚里的一个石窝里。”
“找到了!”有人将一个竹简递给石林。石林翻开看了,登时气得砸在了肥壮男子脸上。
“天杀的!你将这些妇孺和儿童全都贩卖给了妖兽和山贼,他们能有活路吗!”
石林这般怒吼,众人这才明白失踪的人的悲惨下落。里面有不少是这些人的亲人,立马就攥足了劲头,要将这肥壮男子一棍拍死。
当群情愤怒的时候,石林喝止住大伙儿,说了声:“将他绑了,把这仅剩的肉汤全喂了他,别浪费了这么有营养的好东西!”
肥壮男子一听要被喂毒药,吓得浑身瘫软,口吐白沫。
这倒让人省了心,有人过来,将他七捆八捆,束在粗粗的树干上,之后就有人将一碗疯狗汤全都给他喂了下去。
“都散了吧!疯狗病是传染人的!”石林这话确实吓退了众人。
而在最后,石林安排人打扫这些死掉的恶棍。
至于如何处置,石林管不得那么多,任由难民自行处理。
圆圆月轮高悬天空,长夜漫漫凄凉奔来。
石林举头望月,心中突发无限惆怅的感慨:同样的月夜,前世今生却怎么这般迥异于千里!
“啊——”
“疯了!他果真疯了!”
一些好看热闹的难民远远地蹲在墙角看那个被束缚在树干上的肥壮男子,张着大嘴想咬什么东西咬不得,干脆伸出自己的舌头,“噗嗤”,鲜血迸溅而出……
除了静静地观望这一惊心动魄的难民们,不远处的高树上,有一人躲在黑暗中,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便纵身飞下,之后朝着一个角门奔去。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阁楼之上,一人魏然站立,一手掷着笔,一手捏着竹简,迅疾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等最后一笔书写完毕,他将毛笔卷在竹简里,又将竹简随手一攥,便揣进了怀里。一转身,几下便踩着瓦片儿朝远处的长安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本来捆束在树干上的粗壮男子便不知下落。
绳索、血迹,连带昨日的打斗痕迹统统不见了踪影。如果不亲历这一切,想必没人知道昨夜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愤恨曾经升腾在这片土地上。
太阳照常升起,石林却经历一夜思考,早已有了新的打算。
在他的召唤下,难民营里选拔了近百名青壮劳力,成立了临时维持秩序的队伍。石林还按照轻重缓急,将这些人分了队和伍,并明确了分工。
有的人负责看管新进城的难民,防止昔阳家再次派了爪牙扮作难民混进来。有的人则负责将数万难民划分区域,以防因为有陌生人捣乱而不能随时察觉。有的人则负责土建,修筑茅厕,防止随地大小便而造成瘟疫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