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外。
宗庙门帘“吱呀”一声掀开了,秦孝公走了出来,景监忙迎了上去。
秦孝公:“寡人给太傅准备的寿礼可曾送去?”
景监:“小臣已经送过去了,太师说他既使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大王之鸿恩,他还托微臣代为向大王致谢呢。”
“哎……”秦孝公叹了一口气:“只要他们能多为寡人分忧解难,多做些利国利民之事,就算是对寡人最好的报答了!”
景监四处张望,撩衣跪下:“小臣斗胆向大王进上一言……”
秦孝公一愣:“有什么话起来讲。”
景监激动地说:“小臣虽身为内臣,却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今见大王为国事操劳,以致寝食难安,小臣心里也着实不安哪!小臣有心为君分忧,无奈才智平庸,心有余而力不迨。小臣自知身份卑微,本不该对国事妄议,但值此国事多事之秋,小臣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请大王恕小臣斗胆直言:大王若要行富国强兵之道,必先得耿直忠勇之贤臣相助,方能奏效。”
秦孝公看着景监:“那,依你之见,朝中何人能担当起此任?”
景监欲言又止:“这……”
秦孝公:“怎么?……”
景监:“小臣不敢讲……”
秦孝公:“有什么话你只管大胆讲来,寡人恕你无罪。”
景监略一迟疑:“谢大王——依小臣愚见,朝中鼎臣勋将不乏其人,只是能担当起此重任者,却不在其中呵!”
“噢?”秦孝公颇有些意外。
景监鼓足勇气:“请大王恕小臣斗胆直言,依小臣看来,朝中这班大臣或老迈倚老,顽固迂腐;或居功自傲,不思进取碌碌无为;彼此之间又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结党营私争名夺利,只知耍权弄术肥己私利,全然不把国事放在心上——即使有个别能臣干吏,攻伐断狱或可胜任,而能为大王居中谋划富国强兵大计者,却无有一人哪!”
秦孝公默然。
景监有些激动:“小臣冒死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大秦之所以会虎落平阳遭犬欺,皆由国势逊于诸侯列强,而国势不畅,皆由各级官吏懈怠政务,耍权弄术所致,当务之急,就是要委任干臣变革法度,兴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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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重振朝纲,唯有如此,方能实现富国强兵之策,此乃我大秦之唯一出路啊……”
秦孝公点头:“爱卿所言极是啊,和寡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谁能堪当此重任?”
景监却转换话头:“回大王话,大王若想变革朝政,恐怕要颇费些周折……”
秦孝公:“哦?……”
景监脸色凝重:“大王高瞻远瞩,圣裁英明,只恐朝中大臣,却未必会体谅圣意呀!”
秦孝公一怔:“你认为大臣们不会赞同寡人变革朝政?”
景监语重心长地说:“变革政令,此事非同小可,势必会触动方方面面的个人私利,从而招致为数不少的人的群起反对,必将掀起浩大波澜,极有可能陷大王于被动。但倘若不对陈旧弊政进行大刀阔斧脱胎换骨式变革,割靴挠痒式的小动作,恐怕也于事无补啊……”
秦孝公慨然道:“寡人就不信难行这富国强兵之事!”
景监:“大王既已独断乾坤,岂有不可为之事。就算朝中无能胜任之人,朝廷之外难道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吗?”
秦孝公眼睛一亮:“对呀,寡人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唔,这个办法好!寡人即刻命人四处张贴榜文,广求贤才。寡人就不信,诺大一个秦国就找不出一个可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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