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本书,纸张都捂烂了,看来是用不成了。还好荷包还在,那堆瓶瓶罐罐,事先都被杨劭用蜡封好了瓶口,也不妨事。
“你们怎么还没事人似的,都不知道吗?”付彩月骂骂咧咧走进来,扫了一眼她们,脸色难看地能杀人,“刚刚定下来说是我们误了日期,按军法每人要打十鞭子!”
“什么?!”玉茹哀嚎了一声,“十鞭子!!!”
予芙心里一愣,就听玉茹抱着她胳膊心疼道,“予芙姐,你才刚入燕山卫就遇上大雨,也跟上了大家,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么我去和凌大人说说看,让你欠着打将功补过好不好?”
“不成……大家一起的,我哪能找借口。”予芙摇摇头。
“哪天来的都得罚。”付彩月利眼扫过去,冷笑一声道,“你们可别忘了前天的事,我不去告发,叫你们再加十下,已是顾念同帐的情谊了。”
徐州营地,校场之上。
雨后地面湿潮,泥洼子里还积着浅浅的水。
朱佥事笔挺挺跪在队伍最前头,后面是一众误了军时的燕山卫子弟。
四卫规矩,属下犯错,长官首责。
执法队的姑娘来了,约莫十几人,穿着整齐的皮甲,威风堂堂。为首一个笼着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鼻腻鹅脂,于英挺之中别有一番秀丽,若脱了戎装,定是个貌美非常的女娇娥。
而此刻,她不苟言笑,执着一柄执法的皮鞭子走到了朱佥事面前,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形方大声斥问道:“燕山卫指挥佥事朱兰英,你带人从淮南驰援徐州,耽误一日军时,按武王府四卫律,应记军法十下,你身为带头长官,双倍处罚,应记军法二十下,你可有不服?!”
“朱兰英身为武王府燕山卫指挥佥事,职责在身却耽误军时,有过,认罚!”朱佥事立直了腰杆,答声如洪钟。
“各位燕山卫姊妹,你们执行军务,却耽误一日军时,按武王府四卫律,应记军法十下,可有不服?!”那姑娘抬头环视,大声又问道。
“有过,认罚!”众姑娘都如朱佥事一样,齐齐端正了身形铿锵答道。
予芙藏在众人中,她昂着头,神色平静,如同众人一般笔直了腰杆。
只是目光却端详住那带头的姑娘……
不知为何,予芙越看她越觉得眼熟。
不久执法队四散开来行刑,带头的姑娘在鞭声中和计数声中,一排一排往后监督执法。
“第四排,执军法。”
她缓缓走到了予芙不远处,凝着眉目将目光扫视,最后也落到了予芙身上。
“你……”她微张着嘴,盯着予芙看了许久,予芙也看向她,电光火石间突然认出了来人。
“你是……你是……”那姑娘也忽然如梦初醒,秀美的容颜上闪过一阵惊喜,“顾予芙?”
“你是……关静斋?”予芙也讶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