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芝一下让男人对自己的态度适应不了,她看看床上这个一直是她好命因素的人,眼泪下来了,小声说:“你能多活几天就行了,不要再想上班的事,大女儿也上班了,能分担一些家中的事,你只管照应自己的身体。”边说边再次转脸擦试自己的眼泪。
宁孟钢经过几次透析后,明显感觉比前段时间好多了,不仅精神足,而且能吃了,可他的心理还在惦记:自己真的快死了?只能等死?医生、护士、网络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他的肾脏不可逆,移植或透析,两条路,中间一条就是不治,等死。
怀中的小女孩己经受不了病房的压抑,哭了起来,姜文芝一边哄一边看着自己的男人。宁孟钢再仔细看看他病中最大的牵挂,是的,本想受惠于政策,生下一个儿子,没有想到还又是个女儿,但,却是这个女儿让他得知自己病情后,没有选择纵身一跳或其他方式结束或叫停摆:现在看来,以后将一直低质量生存下去的生命之钟。
宁孟钢说:“你先回去,我现在生活能自理,你照顾一下小孩,有事我再联系你,放心,一时死不了。”听到”死”,自从嫁给这个男人,他一直是她的依靠,虽然自己也有工作,收入也不低,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他,更没有想过,遇到事情,需要自己考虑如何解决,面前一直是天的男人,向床上一躺,一下从支撑变成了负担,她的眼泪再次出来了,她一直提醒自己,给他勇气,不在他面前哭泣,可,不是眼泪不争气,是真的事实出来了,没有人能忍住。
她将男人收拾一下后匆匆带着不满两周岁的女儿离开了病房,女儿偌大的眼睛,不想从病床上那个熟悉的男人身上离开,可又不会表达,加上可能又看到自己的依偎---她最亲的娘哭了,也大声哭了起来。宁孟钢无助地看着两个自己的亲人远去,有一种末日的味道,更有一种活下去的冲动。
信息虽然己经十分发达,可没有亲身经历,没有人知道宁孟钢病情的发展趋势,只知道是一种不治之症。几天下来,没有等来他的进一步恶化的消息,可能也断续了解到此病的待病延年的讯息,开始有熟悉的人来看望,多是有些来往,碍于情面的。宁孟钢从来人的时间和交流中能看出真诚的不多,他虽然早就明白世态如纸,可经历此劫,他算是阅尽人情,明白了世事洞清觉山平,他几十年下来积攒的、酒桌上的称兄道弟的那帮人现在和他的情谊没有单张纸厚。为配合他们的虚意,宁孟钢也只有吃力地挤出一些假笑,送走几波看望的人,他有些累了。
一觉醒来,看到几个单位的普通同事,自己无权当然也没有努力,他们至今依旧是一介没有头衔的人,可他们却一直守候在自己的床边,直到自己醒来。宁孟钢有些感动,他没有帮过他们,他在心中也有将他们列入过来看望自己的人,可,却是他们守在自己的边上这样长的时间。没有多说,不深不浅的开了几个玩笑,宁孟钢短暂的又回到以前不生病的那种性格。
宁孟钢所在的单位是一个管理孤岛的农场,他工作不久,因为能力出色,调到机关多年,前几年因在机关提拔不成,将他下放,现在,他个人负责农场的林木维护和基本建设。所谓的基本建设,就是林场内的道路、消防、水毁、站房等的修建,一年正常情况也有几百万的工作量。对他们这样一个县城下边的小地方来说,他们的单位,不仅清闲,而且工资待遇好,最重要的是生活质量高,空气质量好,还能吃到野果、新鲜的水产,加上有些职工上班时间无事,主动开垦一些边地,种上食用的菜品,真的是个悠闲养老的好地方,可惜,宁孟钢不适应,现在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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