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虽是个屠户,但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她从前还跟着她爹去山上猎过野猪,抓过野兔,自然也是会做一些陷阱的。
樊长玉问胞妹“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长宁指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收的碗“大娘做的面糊糊。”
樊长玉并没有多少意外,从前她不在家中时,赵大娘就经常帮她照顾长宁。
长宁口中的面糊糊,自然也是面粉做的,在寻常人家家中已算是不错的吃食。
镇上其他人家吃粗米荞面的都有,但樊家在吃食上一向精细,从樊长玉有记忆起,她们家吃的就一直是精米,偶尔有粗米,也是她爹自己一个人吃,从来不会给她们母女三人吃。
她道“咱们晚上做卤肉饭,做好了也给大娘和大叔送些去。”
大抵是说曹操,曹操到,樊长玉刚说完那话没多久,赵大娘就过来了。
宋家搬迁那般大的动静,赵大娘在家中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她跟樊家交好,又是看着樊长玉长大的,瞧不上宋家那副做派,没出门去凑那个热闹。
宋家母子走了,她才听人说樊长玉回来跟那母子二人碰上的事,怕樊长玉心里不好受,忙过来看她。
她进门就忍不住道“我听说宋家走前还装模作样拿个盒子给你,这是做给街坊邻居们看的吧那母子俩恶心起人来当真是一套一套的你成婚那日他还送了对劳什子泥人过来”
话一出口赵大娘就后悔了,她忙捂住嘴往屋子里扫了几眼。
虽没瞧见谢征,但她还是好一阵心虚,歉疚看向樊长玉,嗓音都低了下来“大娘这嘴上没把门”
樊长玉知道赵大娘是怕屋内的男人听说这些后介怀,她浑不在意笑笑“没什么的。”
又招呼赵大娘去火塘子旁烤火,谢征回南屋抄书去了,并不在这边,长宁也蹲在外边新奇地看那只老母鸡。
赵大娘坐下后不免问“你们小夫妻俩怎么样了”
樊长玉有心说实话,但眼下房地的官司还没结案,未免节外生枝,便只道“挺好的。”
赵大娘叹了口气说“那年轻人我瞧着是个好的,虽说话少了些,但你们成亲第二日,你叔过来修门,他就托了你叔去书肆帮他接了个抄书的活儿补贴家用,他这是心疼你。”
樊长玉自问不知脸皮为何物,听到这话,未免也喉间一卡,不知如何作答。
赵大娘却十分替樊长玉高兴,“我也是才知晓,他竟然识字哩”
这镇上能识文断字的,再不济也是个童生,说亲时姿态都比旁人高上一大截。
樊长玉含糊应了几句。
赵大娘突然问“你夜里还是跟宁娘睡北屋”
樊长玉嗯了声,赵大娘眉头就拢了起来,道“要不今晚让宁娘过来跟我睡”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樊长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忙说不用。
赵大娘不免嗔她一眼“你同你夫婿是拜了天地的正经夫妻,你在忸怩个什么劲儿”
樊长玉搬出老借口“他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