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双饱含泪水的双眼对视,她双眼干净到轻而易举的看到底。只是那片眼底之下,似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元澈没有说话,明棠也不尴尬,她胡乱的抹抹脸。
“董娘子这般不好,”元澈见她这般随意,出声提醒,“人前不当这样。尤其在男子面前。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棠看过来,“放心吧,我没有将府君当做外面那些居心叵测的男人。”
元澈难得脸上一僵。
她望见他脸上的僵硬,迷迷蒙蒙的看他。
元澈扶额,他之前看这个董美人和天子你来我往的,没想到性子却是这么的出人意料。
没将他当做外面的男人,这话亲切里透着一股诡异。
他从嗓子里挤出了两声笑,“如此,真是谢谢董娘子了。”
“不用谢。”明棠哭的脑子都晕乎乎的。
手指上挨的那几针有了作用,头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更深的疲倦翻涌了上来。
元澈只觉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他见着她强撑着眼皮,满脸疲倦。
“董娘子好好休息。等董娘子睡醒,我会让阿陈将膳食送来。”
明棠点点头,等面前的人才走,她就一头躺在卧榻上。
元澈走出房门,就见到老仆站在门口。
老仆正急着往门内张望,原本合上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老仆见到元澈走出来,“郎主,小娘子如何了”
“不如何,发高热,还能有力气哭。估计过上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发高热可大可小,将人烧傻甚至烧死的,也不少见。一般高热是能传人的,张贤的顾虑也有道理。不过她能哭能说话,病情应当不严重。
老仆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往回走,“说起来,老奴还是头回见到郎主对个小娘子如此上心。”
“那小娘子样貌好,脾气也不错,对人和气。”
老仆说起明棠,嘴里都是好话。这几日,这个小娘子对他们这些家仆,没有半点贵女们的颐指气使,反而和颜悦色,就算要他们做什么,话语里也必定有个请字。
“郎主长到这么大,也没见和几个小娘子来往过。”
他把这位主人从小看到大,平常宗室子弟们十四五岁上,就对女子怀有莫大的热情。但他这个小主人到了现在,也没有亲近过女子,视貌美女子为妖异,离的远远的,唯恐沾染到自己身上。
外面都说任城王次子品质高洁,不近女色不贪财物,是个世间难得的真君子。
可男人哪有什么真不近色的,所谓的不近色,只是不近他不喜欢的色罢了。除非是天生的修道人才,憋久了,不是憋成不举,就是有别的毛病。
“阿陈,那是宫里的人。”
元澈道。
“之前陛下对她如何,你也看到了。”
阿陈嘟嘟囔囔的,“那又有什么要紧,横竖不是还没定下来么。”
“郎主喜欢就好。”
元澈闻言一笑。并不将阿陈的那话放在心上。
“阿陈,你去帮我做个事。”
明棠睡了整整一天。一觉醒来,还没得伸懒腰,嗓子疼的差点满床打滚。
或许是在宫里养的娇贵了,一个毛病治好,另外一个毛病又蹿了出来。她想要说话,就听到自己牛喘似的沙哑嗓音。
明棠觉得自己能双手掐脖,嗷一句宝娟宝娟,我的嗓子
明棠连忙把衣裳套好,跑出去找元澈。
元澈的居室在正中,她匆匆忙忙赶过去,见着一个少年欢快的喊着二兄从外面大步进来。
那少年见到她,脸上的笑凝住。下刻满脸的警惕。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