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儿不乐意,“我还没看大兄给我准备的屋子。”
卫孺“阿母,送磨盘的那些人还没来。咱们走了,大兄一个人怎么往屋里收拾啊”
卫媼也意识到她有点着急,就和卫孺出去看看新挖的沟渠,南边和东边种的果树。
母亲一走,卫步和卫广像“山中无老虎”的猴儿,这边看看那边瞅瞅,连厕所也不放过。
卫长君注意到卫青盯着厕所打量就叫他试试。若是卫青再大两岁,肯定懒得理他。哪有叫人试厕所的。可他年方十五,卫长君叫他去,他还真去男厕所小便。
小霍去病觉着好玩也要试试。
卫青扶着他蹲下,“好玩”
小孩头一次搁小屋子里拉屎,使劲点了点头,“好玩儿。”勾头朝外喊,“舅,舅舅”
“叫魂呢。”卫长君进来,屏住呼吸,“舅舅不试,你赶紧出来。”随后去正院打半桶水冲厕所。
里正前些日子就用这个桶接山泉水。卫长君拎到厕所想到这点顿时觉得膈应,然后叫嘟嘟记下,再买两口水缸两个水瓢。回头放厕所里,洗菜水洗脸水倒进去,用来冲厕所。
嘟嘟发现喂牛喂驴喂猪的石槽没买。未时左右,逛累了的卫家人准备回去,嘟嘟提醒卫长君叫他们先出去。待他们坐上车,嘟嘟买个石槽两个石缸和几个木水瓢。
卫青见他大兄的新家连厕所都干干净净的,回去的路上就跟他母亲商议,大兄身体虚弱,不好经常回长安,他不介意休沐日来探望大兄,顺道帮他买生活用具。
卫青这些日子一回家就找卫长君,卫媼以为次子不舍长子,非但没往别处想,还以为他懂事了,知道心疼兄长。
卫少儿轻笑一声“阿母,大兄那么多地只买一头牛肯定种不过来,不如我明日跟大兄来帮他种好地再回去”
卫媼意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
卫少儿心梗,她怕不是捡来的,“我懒也分什么时候。”
“你过去住哪儿”卫媼问。
卫少儿“东偏房。”
卫媼还是觉着这不是平时的她,“问你大兄。”
一到家卫少儿就找卫长君。卫长君担心大外甥突然离开母亲不习惯,再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勉强同意卫少儿过去住几天。
子女都去秦岭,卫媼觉着她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就叫其中一个老奴随卫长君过去。
卫长君还没买屏风,不敢叫卫少儿立即过去。翌日上午,直言先把老奴和她们的衣物送过去,下午来接她们。
卫少儿不疑有她。卫长君拉着老奴到秦岭,叫老奴去屋里收拾衣物。他带着嘟嘟到大门外。嘟嘟买两大四小六个屏风。
卫长君又在门外待一炷香,才叫老奴出来帮他抬屏风。随后堂屋放两大两小,剩下两个送去东厢房,两个妹妹住的房间。
老奴暂时住跟厨房挨着的西厢房。
主仆二人把屏风收拾好,昨天下午买的扫帚农具放好,又把石槽移进牲口圈,卫长君才进城接弟弟妹妹。他担心驴拉不动车,又买一辆牛车,请家在城外的人送两个妹妹。
牛可以用来耕地,多出的车呢,卫长君打算套上驴送去城里,然后他骑驴回来。以后老母亲想来秦岭住几天,卫青正好可以用马拉车送她。
买车耽误一会,临近傍晚兄弟姊妹五人以及小霍去病抵达新家,老奴已经做好面条。一家人吃点热乎的,洗漱后就上榻歇息。
更半夜,卫少儿陡然坐起来。卫孺惊醒“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卫少儿捂住她的嘴巴,压低了嗓音,“你听,什么声音。”
卫孺拨开她的手,“哪有什么”揉揉耳朵坐起来,转向卫少儿。卫少儿问“听见了”
“不是虎啸就是狼嚎。”卫孺躺下。
卫少儿推她一把,“这就完了”
“老虎狼的嗓门大,咱们隐隐能听见,说明至少离咱们还有五里路。北边是村庄,东边是栈道,西边是农田,不利于野兽藏身,肯定在山里。不睡还上山找它们”
卫少儿“你不怕它们突然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