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说
“怎么把玩家的规则表都烧了”
顾容时的夜视力很好,即使光线昏暗,他依旧能够清晰看清少年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还有刚刚难受时还没有消下去的红晕。
指尖停留在脸颊处,感受到他脸上的潮湿,拿出纸巾替他擦干净。
顾容时等了好久也没见少年出身,特意弯下腰,去看少年颤抖的睫羽。
男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要撞上鸦透的,垂下漆黑的眸看着他,“怎么不说话”
做坏事被抓包,而且还是被对立阵营的人抓住,现在的氛围实在称不上有多好。
特别还是面前这个玩家,对自己的态度难以捉摸,就让鸦透更加难以判断。
只听几个呼吸后,少年问“你看到了”
顾容时笑,“你觉得呢你明明可以白天光明正大销毁的,非要选在晚上”
话还没说完,坐在桌子上的小少爷踢了踢他,从他的角度正好能踢中顾容时的小腿。
腿上传来轻微疼痛,顾容时没什么反应,就听少年继续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顾容时
“刚刚我在教室里碰见了一个怪人,他想杀我。”鸦透光是想到刚刚的黑衣人就有些发慌,“我还受伤了,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他视线灼灼,为了能够正面对上自己的视线,甚至挺直了背。还特别抬起了那只受伤的腿,小幅度晃了晃,就为了证明他嘴里所说的“我还受伤了”。
腿上的血已经止住,在刚刚那罐药的作用下慢慢恢复着。
但红肿暂时还没消退,也能看出来他摔得有多么惨烈。
顾容时一向习惯推理剧情,从来没有能逃出他掌控的人或事,只有面前这个少年
明明应该处在劣势里的人,却好像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反而角度清奇地找了另外一个重点试图将他踩下去。
鸦透表面上很冷静,实际上一只手紧握着放在身后,指尖压进肉里,用疼痛保持大脑的清醒。紧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怯意。
顾容时的好感度很奇怪,曾经涨到过极高的80,然后没持续到两秒又迅速跌回了零。
说他态度很好吧,现在坐在这里跟他相处并不轻松,还抛给了自己一个致命问题;但说他态度不好吧,顾容时又救了自己,还给他垫上软垫,给他恢复的药喝。
除非他性格天生恶劣,一切才会有解释。
所以鸦透只好决定赌一把,试一试他对自己的容忍度在哪里。
而现在赌了,顾容时反倒一直盯着自己没吭声。
狭窄的储物间里到处都是废弃的旧物,窗户安装的位置不对,连风都透不进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
小少爷再次出声,一副极其不满的样子,把自己刚刚问的话回递给了他。
顾容时撩起眼皮,终于开口,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我白天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对于他突然转的话题小少爷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的问题顾容时没有回答。
反倒是顾容时自顾自着说完,语气玩味,“我们缺少另一半校规,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他的进攻趋势很猛,鸦透咽了咽口水,将两只手都撑在桌子上将小屁股往后挪了挪,来避开不断靠近的灼热气息。
顾容时低声道“有自主意识的nc知道所有校规,所以我一开始准备将你绑过来。”
鸦透一僵。
“但我现在不想了。”
“我在进入副本之前查过你的信息,你跟我了解到的很不一样。”他看着这少年那双极其漂亮的蓝色眼睛,在黑夜里似乎还在隐隐发光,“是什么才会让你变了这么多呢”
“脾气不好,有时候又乖得过分。”
他语气缓慢,夹杂着自己还没弄明白的情绪,还有没有察觉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