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辉月亲他的眉眼,低声说“没什么,男朋友好可爱。”
最后是辩赢了,但也把最后一吻抬到了不应该有的高度。虞倦找回面子,才说了实话,修改了评分依据,在影评最后加了一句,说是和男朋友一起看的,所以感情分很大。
周辉月和虞倦一起探索着这座城市。对于虞倦而言,白城陌生又熟悉,而周辉月虽然在此生活很多年,但沉迷于工作和复仇,没空做这些。而现在,很忽然的,周辉月好像成了一个热爱生活,享受放纵的人。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虞倦习惯了独自一人。事实上,只要周辉月在他身边,虞倦就会感受到快乐,觉得幸福。
但每次想到小说的结局,虞倦都觉得没什么希望。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大多时间想要忘掉那些,和周辉月谈一场简单的恋爱,不管有什么结果。但现实总是提醒他将要发生的事,在服用药品时,每周去医院检查时,看到周辉月的手杖时。幸福像是盛开的玫瑰,触碰时不小心就会被刺戳破皮肤,疼痛或许很快就会过去,但会留下一个伤口。
在这样的反复无常中,虞倦终于作出决定,他要做一件令自己不会后悔的事。
周辉月的大多数工作都是在家中远程办公完成的,但也有不得不出门的工作。他把行程压缩得很紧,出门的时间很短,但凡要在外面过夜,必定要和虞倦视频聊天。
有一次,可能是为了工作,也可能是实地考察医院的环境以及治疗手段,周辉月出门三天后才回来。
期间虞倦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打算瞒周辉月,但对方凑巧不在,所以就没说,想等这个人回家后自己看。
三天后,周辉月回来后,发现楼下一个空余的房间被改造成了画室,里面堆满了崭新的画具,有些已经拆了,一旁有十多张练手的草稿。
周辉月走过去,拾起来一张一张地翻看,夸虞倦很厉害。
虞倦对这些不太满意,但也没制止,他放下手中的笔,问“你不问我怎么会画画吗”
周辉月似乎没有很意外,他的表情很轻松“猜到了。”
虞倦觉得周辉月在说大话,因为他根本没透露过这些,这个人怎么可能猜到。
所以不是很服气,抬着下巴问“说来听听。”
周辉月靠在一旁的桌上,微微低下身,替虞倦擦拭脸颊上沾着的灰“之前说过,你真的不太会说谎。”
虞倦挑了下眉,像是有什么想要辩驳,但是忍住了,想看看周辉月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周辉月又笑了,笑容中带着些许早有察觉的恶劣“弹琴,绘画,小时候的很多兴趣,讨厌和亲戚打交道。”
虞倦微微睁大了眼,他以为周辉月只是知道,那个所谓的恋人是虚构的,没料到他连这些都猜出来了。
周辉月的语气不是嘲讽,只是观察了很久,很细致后得出的结果,但说的话将虞倦的所有谎言都戳破了“虞倦,你一被问到没想过的事就编不出来,只好作弊,用自己的经历凑了。”
虞倦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地背过身,拿起笔,继续完成练习。
周辉月笑了笑,从背后捞起虞倦,将对方整个人困在怀里,让虞倦把画的东西送给自己。
虞倦本来不想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这些不算,等以后送你。”
他准备送周辉月一个礼物,一本画册,记录下与周辉月有关的事。
无论如何,要留下一些东西吧。虞倦是这么想的。
重拾绘画后,虞倦空闲的时间少了很多,对白城的探索也放慢了。
他没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周辉月,因为好几年没画过,很生疏,还处于练习当众,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没有充足准备前,不愿意提前说。
周辉月的工作地点也搬到了画室。画室不大,摆满了各种东西,很拥挤,但家里这么大,空闲的房间那么多,周辉月就要待在这里,最开始是随便找个地方,席地而坐。虞倦没什么办法,收拾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放了张桌椅,用于周辉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