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虞倦已经习惯了键盘敲击和笔在纸张摩擦混合的声音,很安静。
探索的计划虽慢,但也在一点一点往前推进。
秋日的一天,阳光很好,周辉月和虞倦一同前往白城大学。
明明不冷,虞倦却被裹得很厚,医生说他要注意保暖,感冒这类小病可能会在他的身体内部引起连锁反应。
今天是周三,学校路上的人不多,虞倦和周辉月在学校里闲逛,去了图书馆,也看到了周辉月留存在学校里的那张入学照的原件。
照片微微泛黄,是时间留下的印迹。
虞倦看着照片里的周辉月,比自己的年纪还小,指给现在的周辉月看。
周辉月似乎对那时候的自己不大满意,看了一眼,想拉着虞倦离开。
虞倦也笑了。
学校地下超市旁边是一个花店,在学校里购买鲜花算得上奢侈了,不是必需品,但在某些时刻很重要。
他们从花店门口路过,周辉月看了一眼,凑巧今天进了绿玫瑰,所以走进去买花。
虞倦不太想进去,怎么说,看着男朋友给自己挑花,可能又要面对店主的打趣,对他的
脸皮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于是在外面等着。
绿玫瑰很少见,店里进的不多,周辉月挑了挑,又选了别的玫瑰,扎起来后是很夸张的一大捧。
即使是周三的上午,超市的人也不会太少。这么一大捧花,很引人注目,而被送的虞倦又有一双比绿玫瑰颜色还要漂亮的绿眼睛,就更令人驻足了。而周辉月在白城本就很有名,又曾在白城大学读过书,多看两眼,已经有认出他的人了,还有人偷偷拍下照片。
但周辉月并不在意。他捧着玫瑰,腿脚略有不便,一步一步走到了虞倦面前,将花束递给了他。
虞倦怔了怔,他的手指触感柔软,接过花时和周辉月握了一下,又很用力地握住了周辉月的手腕,速度不算快地逃离了人群。
直至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虞倦微微踮起脚,他的脸像是陷在柔软的玫瑰花瓣里,和周辉月接了一个很短暂的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个人没再去人多的地方,主要是虞倦不想再被围观。
不过还是被人找了上来。
那人追上他们,看着周辉月的脸,愣了一下“找了你们半天,幸好没错过。”
周辉月对虞倦介绍,说对方是自己读大学的舍友,现在应该留在学校教书。
两人很多年没联系,但上学时的关系还行,对方是个很外向的性格,之前也听说过周辉月的名头,但没有想凑上去捞好处的意思,但现在人来了学校,这么有缘分,就一定要过来接待。
这人在学校里做老师,没见过之前的虞倦,自然也不了解之前的恩怨,但是看到虞倦怀里的鲜花时,还是很感慨。
他说“看到群里发的照片说是你,我还不太信,想你不会去花店里买玫瑰送人。”
话说出口,又觉得有歧义,对虞倦解释“周辉月念大学的时候比我们小几岁,我们宿舍好几个谈恋爱的,追他的人也很多,但他对恋爱没有兴趣。”
顿了顿,又说“情人节路过花店,一个舍友去买花送女朋友,当时总觉得你不会做这类事。”
不会做的事也做了。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那人还有课,没办法,只能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