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太后又问,皇上是当众和他说的话,还是关起门来说的。我就说,是在皇上书房,关起门说的。”
赵贞彻底写不下去了。
他放下笔,站了起来,有些惆怅地望着窗外。
萧沅沅见他脸色煞白“皇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赵贞说“没有。太后问你关于朕的事,你要实话实说。”
她犹豫了一下,说“你要是不高兴,那以后太后问什么,我就说不知道好了。反正太后不会怪我。”
赵贞说“朕跟皇祖母之间,没有秘密。你不可这样。”
宫人送来了晚膳,赵贞一口也没吃。
萧沅沅说“皇上,李玉奇和张顺干什么了惹太后那么生气”
赵贞问“太后是怎么说的”
“太后说他们是挑唆主子的恶奴。”
赵贞沉默了。
次月,南安王被逐出京师。
赵贞去求情,惹得太后大怒,母子间发生了争执。后,赵贞再次要求见太后,太后便不见他。
赵贞跪在寿春宫的门外。天下大雪,他一连跪了两个时辰,冻得浑身僵硬,太后也没有让宫人搀扶他。
萧沅沅见赵贞跪着,心里也很难受。
“太后,你就让皇上起来吧。外面那么冷,皇上会生病的。”
她替赵贞求情。
太后冷笑道“你小瞧了他。他这是在跟我赌气,在威胁我。”
“皇上跟我不是一条心。”
太后的语气很失望,说“他到底是姓赵,不是姓萧,他现在翅膀还没有硬,就敢和我对着干。等他有朝一日亲政掌权,还不得把我的坟给刨出来。我算是白养了他。”
萧沅沅很茫然南安王的事有这么严重吗
太后说“不要让他在宫门跪,这是演给谁看呢让他去佛堂跪,不许他吃饭喝水,让他好好反省。”
萧沅沅见太后真发了怒,也不敢求情了。
那天晚上,萧沅沅的母亲,傅氏进了宫来。
萧沅沅担忧着赵贞,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到母亲,顿时喜出望外。
“娘,你怎么来了”
傅氏说“来见太后,顺便看看你。”
萧沅沅忙说“娘,皇上在受罚呢。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你见到了太后,替他求求情吧。”
傅氏说“我刚从太后那过来。”
萧沅沅说“你替皇上求情了吗”
傅氏说“太后正在气头上,我怎敢说那些。”
萧沅沅很失落。
傅氏拉着她的手,说“这些日子,宫里面不平静。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事,你不要参与,也不要传话。他们母子的事,你夹在中间难处。”
萧沅沅坐在床上,问“娘,太后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氏说“有一些刁奴,竟不知死活,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太上皇的死乃是太后所为,又说皇上的生母也是被太后所杀。皇上耳根子软,轻信谗言,还悄悄将南安王叫去,关起门来问话。太后为此生气呢。”
萧沅沅问“皇上不是太后所生的吗”
傅氏问“谁告诉你的”
“宫里都这么传。说皇上是太后的私生子。”
傅氏对这个问题,仿佛也不是很确定,只说“皇上出生那年,太后撤帘还政,退居后宫,躬亲抚养,好几年不曾见外人,连我也没见过,是以宫中有此闲话。宗室名册上,皇上的生母,是一个孙姓的宫人。只是这个人,谁也没见过。有人说她是被太后杀死。总归都是传言。”
萧沅沅问“太后和太上皇,真的有私情吗”
傅氏道“这种事,可不能妄议。”
萧沅沅心中好奇“娘,你们都说太后和皇上是母子。太后既然不想被说皇上是她的私生子,那为何大家还都这么说呢太后也不生气。”
傅氏道“宫中历来有惯例,皇子出生,皆由保母抚养。当年你姑母以太后之尊,亲任太子保母之职。皇上自幼唤她阿母,说他们是母子,也没有什么错。太后乐意皇上唤她为阿母,显得亲近些,所以宫人们也都这么说,是为讨太后欢心。你也可以这么叫,太后听了会高兴的。”
萧沅沅道“难怪大家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