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缙“”
他没有说话,但这位第一次演戏的霸总,只靠表情的演绎,就在影后面前不落下风。
何泽书不知道观众怎么看盛缙这段表演,也不知道以后网友、影评人会作何评价,只是他在看到这一瞬间盛缙的表情时,心脏像是被人拿针戳了一下,一阵阵抽着疼dashdash他敢笃定,盛缙在表演的时候一定是想到了他们被迫分别的两年。
漫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终结的等待。
何泽书攥紧了盛缙的手dashdash就像盛缙也下意识用了力,握紧了他的手一样。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好像在漆黑的影院里、无声许下什么毕生的誓言。
荧幕上,盛缙慢慢闭上眼,好像此刻,沧海桑田都在那双深邃浩渺的眼睛中,他每讲一句话,似乎都在叹息三百零七年3个月8小时39分钟,距离我上次见他,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命运相当诧异地抬了抬眸“”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真的变了很多,你居然对时间流逝有概念了。”
“三百多年前,”盛缙开口,他声音有些哑,带着那种虽然不算激烈、但无比刻骨的悲哀感,缓缓讲述久远的故事,“母神说我作为时间的神明,却不懂得何为时间,于是叫来了你,带我去见命运。”
命运轻叹口气“母神永远是正确的,毕竟是正确之神。”
盛缙沉默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命运“你后悔了”
盛缙转身,伴随着一声淡然又坚定的“没有”,时间的神明再次走向了人间烟火。
命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人的时间不能回溯,人的命运不可更改,人的生死不可逆转。你明白的,这是法则。”
“在时远这个人完整的一生中,从24岁开始,没有你的存在,现在他埋在地下256年,连渣儿都不剩了,一切都篆刻在命运的孤本上,写在时间的洪流里。”
时间闭上眼“我明白。”
他伸手,在半空中拨了什么无形的弦,这是对人类而言过于晦涩的谱,再一眨眼,时间之神已经回到了307年前的教堂之外。
“只是我必须赴约,”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必须。”
影院里,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这种巨大的、不可逆转的遗憾牢牢揪住所有观众的心,所有人都会攥着手反复在心里询问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真的不能再见一面
一群人一边抹眼泪,一边盯着剩下的那截进度条,期待一个奇迹。
屏幕中,一眨眼就是一个转场,盛缙已然回到307年前那天清晨,他静静站在教堂的窗边。
顺着他的视线,观众也终于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活生生的、年轻的时远。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好像观众的视角跟着“神”一起,从何泽书那张造化钟新秀的脸上,体验到了时间的无情与不可逆,于是,
所有的遗憾和期待也就更加强烈。
顺着窗户看进去,何泽书的身体相当单薄,几乎受成了一张纸,在命运的风中飘摇,镜头拉近到他的手机屏幕,是拨打电话的界面安静地拨通了电话,一次、两次,第三次,但每一次都是一连串冷冰冰的电子音“您拨打的是空号”
终于,时远静静放下手机,他安静得让人心疼不只是戏中人,戏外人也一样。
等影片播到三个盛缙坐在教堂外满是落叶的长椅上,用6000年的时间赴一个注定迟到的约定,影院里抽泣声连成一片;再当祈愿之神出现,看着盛缙的眼睛,微笑着说出那句
“那个人那个人的许下的愿望关于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