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饭菜布好了。”春琴小步走了过来,看到小世子醒来,她真的不能更欢喜了。
“对,对,先吃饭。”魏书婉要抱白肆玉起来,“玉儿是不是早就饿了,额娘抱你去吃些菜菜好不好”
“好。”被唤回神的白肆玉乖乖点了下脑袋。
魏书婉面上露出慈母的笑容,她擦掉眼泪,轻轻抱起白肆玉,坐到那布满美味的桌子前,春琴伺候着魏书婉用筷,并添了碗用鸡汤和干红枣炖煮的肉沫米粥。
魏书婉先用勺子舀了一勺米粥,吹得温凉送到白肆玉嘴边。
白肆玉乖乖吃下一勺,眼泪却瞬间落了下来,落在白雪面团似的脸蛋上。
魏书婉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把勺子扔了“怎么了玉儿怎么突然哭了,额娘烫着你了吗”
“不是,额娘,我我在想宫里的七哥哥。”
“什么七哥哥”
“额娘,七哥哥他好可怜,他好瘦好小,他都没有我高,那些人都欺负他,还骗我去欺负他,七哥哥没有伤害我,我不是被七哥哥推下花池的,也不是被七哥哥吓得掉进去的,额娘,七哥哥好可怜,不要打他,不要打”
“玉儿”
魏书婉手里的勺子“咣当”落地。
倒不是因为白肆玉嘴里吐出来的“真相”,而是她从来没有听到她的玉儿说出过这
么逻辑完整又清晰的一段话,她的玉儿难、难道
好了
她的玉儿好了
“玉儿,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给额娘说一遍”
“额娘,不是七皇子哥哥害得我,是别人推的我,呜呜我看到七皇子哥哥了,我喜欢他,我想和七皇子哥哥玩,但是他们都打七哥哥,还推我,他们还说都是七皇子哥哥吓得我,呜呜他们打七哥哥,有好多血,好多血”
白肆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一开始有演戏的成分,但最后也忍不住真情流露了,这具身体太虚弱,一哭起来很容易喘不上气。
魏书婉又惊又喜又怒,浑身颤抖,一时间五官扭在一起,要笑又要哭。
她紧紧抱着她的玉儿,连把滚烫的粥碗打翻落在自己腿上都没有注意到,眼泪急促地落下来。
“夫人”
春琴尖叫一声,连忙过来把魏书婉身上的粥用手拨掉。
魏书婉脑子里却只有她的孩子。
“玉儿,你再给娘说说,你再给娘说说话”
小世子从娘胎里带着的呆傻病症好了
这一大喜事席卷了整个镇北侯府,镇北候夫人连发了三天喜钱,但严禁府里的下人说出去。
她立马修书一封,命亲信快马送去北关。
白肆玉想把这个“大功劳”安在他的长烛头上,便一直在他这个娘亲面前各种暗示,七皇子不是不详,反而是万民之福。
魏书婉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去,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确把别的眼药上到了,比如那个想利用他弄死七皇子的四皇子九皇子一帮人,被他娘好好得记到了心里去
真正想害他的是那些人
“七皇子哥哥真的很好,也很可怜,额娘”
在白肆玉不知道第几百次磨叽这话时,魏书婉终于松了口风。
“好,娘帮你问问,但是额娘可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入宫。”
“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玉儿最爱的就是娘亲了”
玉雪团子在魏书婉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可把魏书婉亲得那叫一个欢喜又心软,慈母心肝乱颤。
她紧紧怀里已经养得彻底散去病气、像个白里透红的年画娃娃般的小儿子,心里对那七皇子的怨气和愤怒也不剩下多少了,主要她这小儿子天天在她耳边咕哝七皇子的好话,又真是在遇到那七皇子后大祸连大喜,也许那七皇子真不是不详。
还有,那位方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