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如今已年近六十,但看起来却是精神奕奕,多年乾纲独断下来,身上气势极强,让人望而生畏。
纵然昨夜闻听此事时,秦煜气得摔了最心爱的一套茶具,但今日却也只是在自己嫡子身上盯了半响,便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如常叫了起。
不过皇帝虽然有意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作此事,一向视宸王这个弟弟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宁王,却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当然,他也不是傻子,自不会亲自冲锋陷阵,只见他起身后,眼神往后一扫,立马便有一位御史从朝臣队列中站了出来,称有事启奏。
秦煜眉头微皱,他看了眼宁王,又看了眼垂着头站在那,不知道正想什么的宸王,略一沉吟,还是点头同意了。
本朝礼制森严,皇权高度集中,当今陛下又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这御史宁远也不敢搞什么太多的花哨,见陛下允准他上奏,当即跪下叩首,朗声说道
“陛下,臣要弹劾宸王殿下,虐待亲子,致陛下皇孙不堪受辱,私逃出府,至今不知去向”
一上来就被扣了顶虐待亲子的帽子,纵然知道自己那两位皇兄不会放过自己,秦君也是被弄得眉心一跳,正寻思着该如何应对。
就见那位宁远大人神情越发悲愤,似乎感同身受一般,饱含着无尽冤屈的诉说道
“陛下,可怜您的皇孙不过才五岁的年纪,就受尽生父的虐待,现在更是流落在外,生死不知”
“宸王如此暴虐,连亲生骨肉都能如此对待,臣实不敢想,他日宸王还能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啊,陛下”
这话中之意,虎毒尚且不食子,宸王连亲子都不放过,更何况是身为君父的陛下呢。
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哪个不是人精,哪个听不明白,当下都是心中一跳,老实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分毫不敢多言,生怕触了陛下的眉头,再受了无妄之灾。
而支持宸王的人可就坐不住了,这样歹毒的话语,直插要害,若是陛下信了,纵然现在不责罚宸王,但如果在心中种下了刺,那宸王还有何未来可言。
当下,户部右侍郎许焕之便站了起来,驳斥道
“宁大人,宸王府中的事,臣等皆不清楚,宁大人怎知五公子离府就是受了宸王殿下的虐待,而不是另有缘由,莫非是宁大人在宸王府内安插了细作不成”
这话锋犀利,直接反将一军,听得宁远心中一跳,连忙反驳“许大人莫要信口污蔑,本官并不曾知道宸王府中事,可一个五岁孩童,想来若非是受到亲父的虐待,何以会半夜离家出走”
“更何况,堂堂王府,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就能溜出去没人发现,想来就算不受虐待,那在府中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
这话说得大多数朝臣都在心中点头,一个几岁的娃娃,若不是不受重视,没人照顾,那想跑也跑不掉的。
宸王就算是没有虐待亲子,但这位五公子不受重视,在府中待遇不佳,却是定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