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瞧出了她的情绪,沈赋墨没有动怒,只是轻飘飘的道一声“过来。”
白依依不动,她甚至都没瞧陛下一眼,全程都在那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草坪。
沈赋墨见叫不动她,神色有些微沉,侍卫们一瞬瞧出了陛下的不对,但碍于陛下就在那盯着根本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只能心里暗使劲催促白依依过去。
道理懂的都懂。
陛下生气了遭罪的自然不会是这位挂在心头的美娇娘,理所当然最后受苦的就会是他们。
至于几人受苦,则要取决于陛下的心情如何。
所以所有侍卫都不希望白依依这时候跟陛下对着干。
他们自己觉得是打情骂俏是情趣,可这情趣落在他们身上可是会要人命的。
白依依哪里像是他们想的一样玩情趣,她完全是在跟自己闹别扭。
至于闹什么别扭,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刚才陛下那话让她有点不舒服。
当然她是知道自己的命在陛下眼里肯定是不值钱的。
她都知道,道理她都懂。
白依依抿了抿唇,最后到底还是去了陛下的轿前。
烈日很大,她刚刚又被那人挟持那么久,现在小脸已经一片湿汗,就差衣服打透了。
“过来。”沈赋墨又说了一次。
这次他朝她伸出了手。
白依依抬眼瞧他,心里有些抗拒,但迫于陛下的淫威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因为陛下一直在阴凉的轿子里,体温比被暴晒的白依依低了不少,手指相贴触及上去,竟然有几分缓解了燥热。
还没等白依依多想,她就被陛下拽了上去,特别丝滑的坐在了陛下的大腿上。
白依依有些排斥的动了动身子。
自从昨晚受刑事件以后,她现在但凡跟陛下有点身体接触,她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手脚发麻,有种怪异的感觉。
“别动。”
白依依不是那种叛逆的人,说不动就非要扭的跟条蛆似的。
主要是,说别动非要动的那个苦她在昨晚已经遭受过了,所以她现在乖巧的安静如鸡。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除了心里。
沈赋墨抬手拿过帕子擦拭了她的脸,擦完以后又命令道“手抬起来。”
白依依乖乖抬手,然后手指也被擦了个干干净净。
高高在上的陛下给她做这种事这让她心里有些波动,不过这些波动很快就在看见陛下嫌恶的将那帕子扔出车外后重新变成一条直线。
她就知道,陛下是不可能为她做什么的。
给她擦脸,是觉得她脏的碍眼,给她喂饭是觉得有意思。
拉着她受刑
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感受而已。
白依依垂下眼,心中越发闷得慌。
她恐慌。
不是为了害怕陛下恐慌,而是开始因为自己不平的心绪恐慌。
她总感觉接着这样在陛下身边呆下去肯定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所以在陛下抬手将果盘往她身边推了推还没等他开口的时候她抢先道“陛下我想回老家了。”
她没瞧见陛下推在她身侧的果盘,等她抬眼后,这话已经说出,她视角里陛下的眼也只剩一片漆黑。
沈赋墨瞧着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气氛好像一瞬凝固了,明明外头还是烈阳高照,白依依却觉得周身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