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赛斯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却显得有些拘谨,季汀白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此时,加勒正好推门而出,他将床收拾好,就连忙退了出来,看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奇怪,顿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他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
“阁下,老大,我都收拾好了,就先回去了。”他顿时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
出乎意料,季汀白却叫住了他。
他眨了眨眼,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叫自己。
“加勒,你待会儿回去后,麻烦跟弗瑞德副团长说一声,就说尤里赛斯已经回来了,感谢他的帮忙,也请他暂时对这件事先保密。”
“好嘞,阁下,我回去就跟弗瑞德说。”加勒偷偷瞟了眼自家老大,“那我先走了。”
等加勒走后,季汀白再看向尤里赛斯,这时就他们俩了,有些事情该谈谈了。
尤里赛斯哪怕豁了性命也要取回来的材料,被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上,在场的两只虫没有一个愿意多给它一眼,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季汀白看向尤里赛斯,温声开口“尤里,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的语气郑重,透着不容置喙的余地,尤里赛斯下意识地想躲,但还是按耐住了。
他解释道“阁下,我身上这些就是被陨石擦过的皮外伤,雌虫恢复力强,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季汀白从见到尤里赛斯第一眼起,就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那些伤,哪怕没有他梦里的惨烈,也让他分外在意。
他难得的强硬了起来,沉声道“尤里,我不想说第二遍。”
尤里赛斯不作声了,他默默地站起来,开始解自己身上并不合身的衣服,那是亚历山大俩兄弟借给他的。
饶是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季汀白还是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只见雌虫后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有的伤口不深,有的却深可见骨,甚至还流着血,先前尤里赛斯穿的衣服颜色较暗,血迹沾在上面,并没有看出来,此时再看,短短几十秒,便有血滴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后背上还有几处烧伤,伤口焦黑,已经发炎
原来尤里赛斯就是这样,一直忍过来的,从重逢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提,表现得跟未受伤时无异,仿佛那些伤口不存在他身上一样。
雌虫低着头,一副心虚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季汀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胀胀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季汀白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经把先前的情绪全部压下,他再次开口“尤里,让我看看你的骨翼。”
这次,尤里赛斯不会再误会雄虫阁下是和他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可也因此,他犹豫了。
他还记得自己骨翼上的伤,为了清洗伤口用掉的十几盆清水最后都化作了污浊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