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身上的伤,已然让雄虫阁下隐隐动怒,若是被他看到自己骨翼上的伤
见雌虫犹豫,季汀白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的声音比先前更冷。
尤里赛斯低下了头,他的背微微拱起,巨大的骨翼从肩胛骨处探出。
季汀白曾经见过尤里赛斯的骨翼,还不止一次,甚至他还仔细的抚摸过,研究过上面的虫纹。
之前每一次见到,都是或瑰丽绚烂,或强大无匹锐不可当,但没有一次,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雌虫的两只骨翼,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毫无生机的垂在地上,很快地上就泅出了一团殷红的血。
尤里赛斯的左边骨翼上面,伤痕遍布,先前季汀白在他背上看到的伤痕,不如这上面的十分之一。
原先绚烂漂亮的虫纹,被累累伤痕取代,季汀白在骨翼的关节处,看到了森白的骨头,除此之外,还有更严重的烧焦痕迹
另一只骨翼虽然没有如此严重,也是相对而言,想到那完好无损的背包,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材料,季汀白的心仿佛被突然揪紧了起来。
想说的话被哽在了唇边,再多的痛惜,都换不回一个安然无事的尤里赛斯。
良久,他哑了嗓子“尤里,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声音里含着无限懊悔自责与痛心。
尤里赛斯抿了抿唇,在雄虫各种面前他一向笨嘴拙舌,尤其是在看到对方眼中浮现的那层水汽之后,只是笨拙地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无碍的,阁下,很快就会恢复了。”
“你知道我有那种可以瞬间让伤口愈合的药,为什么不开口”季汀白在刚见到尤里赛斯的时候,被失而复得的情绪包围,便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尤里赛斯明明知道自己有这种药剂,却一路上忍着疼痛,一句也没提。
尤里赛斯张了张口,却怎么也没想出解释的词。
是的,他知道雄虫阁下有那种药剂,甚至于他还知道对方还有其他几种来历不明的药剂,但他不知道这种神奇的药剂要用怎样的代价换取,是以,他从来没有奢想过。
季汀白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兑换好的三瓶药剂,递给了尤里赛斯。
雌虫默默地接了过去,在季汀白的注视下,打开瓶盖喝了进去。
在季汀白捡到他的那一天,他受的伤与今日差不多,但那个时候的他因为虫纹受损多年,已经恶化到了影响神智的地步。
那次,他同样喝过这种药剂,那时候的他是无意识的,现在是有意识的,一瓶药剂喝下去,却是可以直观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最真切的感受就是,身上那些仍在流血的伤口,血止住了,无时无刻不再疼的伤也不再那么疼了,至于那些症状轻微的,甚至在缓慢愈合,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新肉在缓慢生长。
在季汀白的注视下,他又打开了第二瓶药剂喝了进去,紧接着是第三瓶,然后就静静地等着药剂发挥作用。
最后,尤里赛斯身上的伤口大部分愈合,那些顽固的,也已经结了痂,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