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珩一边烫菜,一边留意着下面的动静,见一楼人已经座无虚席,便知道往后的生意定然差不了。就冲着这京城独一份的拨霞供,也足够让隔壁酒楼头疼得了。
裴元珩与商止都心系生意,唯有秦朗吃得不亦乐乎,自己的吃完了懒得烫,便盯上了别人碗里现成的。
商止一向惯着他,并不会说什么,没想到裴元珩竟也在发呆,没顾得上呵斥他。秦朗贼兮兮地从他碟子里偷了三个肉丸子之后,嘿嘿一笑。
决定了,他要在小报上帮裴元珩宣传宣传,就当是这顿饭的回礼了。
对面的王大人瞧见对面悦来楼人来人往后,今早上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每日出门吃饭的人其实不算多,舍得来酒楼下馆子的便更有限了。对面的人多了,他们这边的人必然就少了。更心塞的人是,王子安还听到自家这边的客人议论,说明日去对面尝尝味道如何。
王子安黑着脸腹诽,嘴这么贱么什么都要尝,也不怕被毒死,那红色的锅子没准就是有毒的
长久的一阵怨念后,王子安只能安慰自己,他们酒楼有底蕴,有熟客,更有格调,没必要自降身份跟对面上不得台面的悦来楼比。真没必要,他们熬也能熬死对面
几日匆匆划过,悦来楼生意一日比一日好,自己这边生意兴隆的场面却迟迟没有出现。
因为京城日报上面登载了悦来楼开张的盛况,导致原来很多压根没听说过这家酒楼的人也慕名而来。于是对面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反观他这边,虽还有熟客,却已经被衬得冷冷清清得了。
王子安都不敢想对面这些日子到底赚了多少钱,不行,下次碰到太子殿下,一定要在他跟前好好告上一状
秦相看着新一期的小报之后便猜到,这横空出世的悦来楼肯定跟晋王有关系。他家的兔崽子从未听过他的话,非得跟晋王凑在一块儿。放着名正言顺的太子不去结交,硬要走那条最难的路。也是秦家富贵显赫,若不然真的保不住这个兔崽子。
秦显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看得津津有味。上回大理寺卿的事情爆出后他便猜到了弟弟在做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继续跟弟弟分享,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还别说,他弟弟的文笔真不错,条理清晰、思路明确,真不愧是他秦显的亲弟弟。
抬头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父亲,秦大公子很是心大地安慰道“父亲何必担心没准日后咱们还要借阿朗的光呢。”
“他”秦相冷笑一声,懒得评说。真要有那一日,他们老秦家的祖坟都能冒青烟。
悦来楼的事一切都有陈西照应,裴元珩还真没有管过。原本半月之后,他原该受邀去参加礼部尚书的文会,但因最近朝中气氛紧张,周伯羡便将文会给取消了。
齐王对此很失望,老二好不容易求到他面前一次,周伯羡竟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是可忍孰不可忍。齐王跑到礼部尚书跟前内涵人家出尔反尔,不是君子所为。还大言不惭地表示,若是周伯羡没本事聚不齐人的话那就退位让贤,他可以来做这个东道主。反正无论如何也得将这个文会给办成了,也好满足了他想在老二面前大出风头的心。
周伯羡怜悯地看着这个二傻子一般的皇子“我劝殿下还是不要开这个文会,眼下即便组局也不会有人来。”
齐王挠了挠头“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