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学者倒是不赞同地说“你别跟着。”
但是他们已经走出了酒馆。
酒馆外,早集结好的一群佣兵听见响动声,齐刷刷地转过头,数不清的阴影笼罩住两个称不上健硕的身躯。
一个垂垂老矣的捡尸人。
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女生。
他们正犹豫着,弗朗斯追了出来,厉声大喊“就是他们”
他一声令下,说不清的枪膛四面八方包围住酒馆的两人。
门还没关,有胆子大的客人趴在门边看,吧台的女酒侍还在亲切地提醒“小心别打到酒馆了哦不然原价赔偿”
这时那个青年学者也走了出来。
老松头已经有点哆嗦。他这一生过得小心谨慎,正如弗朗斯所说,像条路边的死狗。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危险的场合。
就听旁边的女孩子镇定询问“你们是雇佣兵”
佣兵们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弗朗斯“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地盘”
“打架很麻烦,很耗精力,打完架后的捡粒子也很麻烦。”她说着令人一头雾水的话,叹了口气,竖起两根手指头,说,“所以,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现在离开,去找下一个雇主。”
“第二,现有的雇主消失,去找下一个雇主。”
弗朗斯“我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今天必须要让你知道,到底是谁做主”
下一刻,所有朝着老人与女孩与青年的机械装置,突然失灵,不受控制,齐刷刷地对准了弗朗斯。
弗朗斯瞳孔骤缩,原本威胁的话全都吞咽下去,狠狠地倒吸一口气。
他看向酒馆门口的人。
翡翠绿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
她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不能打到酒馆来着。”
旁边的青年学者语气同样平静“难为你还能考虑到这一层。”
弗朗斯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女孩子又看向他,扫了一眼雇佣兵“所以,选哪个”
“第一个第一个”弗朗斯大声说,“我现在就让他们走”
只要只要他仍然掌握着这个星球的矿油资产,迟早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这几个外来人的样子他都记下了
等到这一场不足挂齿的小风波终于平息下来,酒馆已经快要打烊。客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女酒侍关掉了酒馆的灯,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唯有那个女孩子随意找了个空地,用干枯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看着像是一台机器。
青年学者在跟老松头交谈。
“我建议你跟我一同离开。”
这时弗朗斯没走远,心里憋着一股闷气,回头嘲讽说“你们还真把他当什么好人了吗以为找到一个庇护的地方又有什么屁用”
“一条野狗,靠着捡死人的尸体凑合活他活该感染”
“他没有多久的时日可活。”
蹲在地上计算公式的女孩子平静地接话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难得抬头看了一眼老松头,像是在用什么精细的仪器探测到衰老病变的细胞。
“热射病。”
她说。
一种因为辐射而引起的机体损伤。天然不可逆。
青年学者顿了顿,继续说“我相信大学里那帮无所事事的教授们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研究方向。”
“不用啦”老松头苦涩地笑了一下,“我这把年纪,治好了也活不了太久。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