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隐藏在阴影中的替身使者发动,向花火袭去。
花火笑嘻嘻地向后闪避,身体如花瓣烧灼般消失,只剩一个狐狸面具当啷落在地上,兰索的身体同时破碎,几秒后,两人的身影同时在几十米开外的弹珠机旁显现。
兰索手中灰雾凝成匕首,向花火头上的面具劈砍而去,少女弯腰旋身,一记鞭腿扫来,荡开对方的攻势,脚踝上的铃铛声清脆作响。
刹那间,花火分为了无数个,她们大笑着、大哭着、鄙夷着、感动着,绕着兰索转圈圈,尖锐的笑声在兰索脑子里回荡。
兰索不为笑声所扰,目光落在弹珠机顶面最角落的一个面具上,替身使者与本体接连交错,快如残影,他跳上弹珠机,瞬间便移动到了那张面具前,扬手,匕首的锋刃直刺狐狸的眼睛。
叮
匕首落下,泛着雪亮寒光的刀尖却被一个火红色的剑玉抵住了,寸进不得。
花火重新出现,仰躺在弹珠机的舱顶,纤细手腕握着剑玉的木杆,牢牢遏制兰索下落的匕首,她愉悦地哼唱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小叛徒,你身上怎么有存护的味道”她问。
兰索蹙眉,施加在匕首上的力道一轻,花火抓住机会,一脚将兰索踹了出去。
“让我猜猜看,这味道是哪里来的,啊,我知道了,是那只”
她话音未落,就发现一缕灰雾攀上了她的脚踝,再抬头,只见兰索已然冲到了她的面前。
“该死的替身使者。”花火笑眯眯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兰索瞬间凝出长刀,背后延伸出数十个替身使者,他们发出闪电般的斩击,剑光如快雨,终于,花火闪躲不及,一缕末端泛着红色的鬓发被削断了。
兰索眼疾手快,抓住了那缕头发,一眨眼,他手里就多了一张红色的狐狸面具。
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只觉一片白光在眼前爆开,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他的身体突然变小。
几秒后,他消失不见了。
花火站在弹珠机上,意味深长地盯着兰索消失的那片区域,忽然笑了。
“这可是你自己挑的,拿错了可不怪我哦,小叛徒。”
迷误状态使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她拍了拍裙摆,跳下弹珠机,穿过人群,一蹦一跳地走向前台,几秒后,一个优雅的女人出现在大堂经理面前。
“你好,办理入住。”指甲上涂着蔻丹的女人从包里掏出邀请函,说。
世界天旋地转。
耳边传来奇怪的啾啾鸣叫,纸张扇动的声音入耳,兰索缓缓睁开眼,模糊不清的视野里,率先出现的是一截粉色的折纸翅膀。
嗯
兰索好像还在梦里,他动了动胳膊,熟悉的沉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轻盈的扇动感。他习惯性用手背盖住眼睛,然而,光线还是透了过来,在他眼球上停留。
什么情况,手臂透光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扇了扇胳膊,愈发疑惑。
好轻、好薄,也好怪。
人类的体重应该不支持安装纸片人的物理引擎吧
耳边的啾啾鸣叫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脑袋边上围了一圈,齐唱颂歌。渐渐地,不规律的鸣叫变成了听不懂但能理解意思的语言。
有谁在控诉谁的翎羽打翻了茶杯,谁的翅膀扇到了谁的屁股,谁的爪子踩住了谁的尾巴,还有
兰索专心分辨着,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脸上无比沉重。
他破口大骂,恼怒地挥着翅膀“啾啾啾啾啾啾谁坐我脸上了”
聒噪的叫声消失了,折纸小鸟们同时噤声,欣喜又紧张地看着这只昏迷不醒的小鸟,坐在兰索脸上的泰山小鸟骄傲地挥舞翅膀,对周围的朋友们说
“你看,我说这样一下他就会醒啾只需要让他感受一下啾”
泰山小鸟被暴脾气的兰索一翅膀扇飞,流星般的弧光中发出一声拉长音的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