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索睁开眼,此时,他正躺在一张圆桌上,围绕着圆桌的长条沙发上站满了粉色的折纸小鸟,像排排坐的打击乐器组,同时发出欢快的叫声,头顶三根呆毛一样的翎羽摆动高度幅度一致。
像是误入大型欢送会现场的兰索大为震撼“”
很快,他用纸做成的鸟头滴下冷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太妙
他笨拙地蹦到桌旁的茶杯,翅膀张开,探头,保持平衡,在茶水倒映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蓝色的喙很小,一对相当睿智的黑色眼睛,搭配两腮黄色的涂块,胸前白纸面上有一抹突兀的绿色,俨然是一只用渐变粉色折成的小鸟。
他扇了扇胳膊,翅膀便掀动,茶水面上泛起几丝细微的涟漪。
晴天霹雳
一觉醒来丢了阿哈之骰就算了,这下怎么连物种都换了,别说人了,他甚至连哺乳动物都不是
花火,一定是花火
花火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能变成折纸小鸟的面具啊,这一点都不欢愉
兰索抱头无能狂怒,然而,他这番动作在所有小鸟眼里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撒娇。
“他好可爱,他在转圈圈,是开心吗啾”
“不是啦,我觉得他很难过,难道因为我们刚才下午茶分甜果子没给他留啾”
“可甜果子已经分完了啾,没有更多了啾。”
“不然找妃色夫人吧啾”
“对的对的,找夫人,分果子啾”
折纸小鸟们从沙发上蹦下来,簇拥着生无可恋的兰索朝最高的灯盏飞去,那里有一只比所有小鸟都大的小鸟妃色夫人。
兰索抬起鸟头,看见了对方头顶的一个金色的小鸟头标志,像极了银狼玩游戏时的任务提示标志。
“妃色夫人,这只小鸟是新来的啾”
“请给新来的小鸟分甜果子啾”
小鸟们七嘴八舌的说,兰索抬头,妃色夫人看了他一眼,用翅膀熟练地摘下头顶的小鸟头标志,飞了下来,绕着兰索走了一圈,满意地拍了拍他。
“你是新来的折纸小鸟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以叫人家妃色夫人,你的名字是”
兰索眨了眨眼“砂金小鸟。”
开什么玩笑,虽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闯荡江湖是个危险差事,说不准哪天就像他这样,啪唧变成只有长宽没有高的东西折出来的未知生命体,当然不能留真名了。
马甲嘛,总是多多益善的,谁还没个满级全图鉴小号了,不打紧。
而且,兰索看着怂,心里恶趣味却不少他不甘心只有自己受苦,哪怕只能过过嘴瘾,也要拉罪魁祸首一起社死他要让砂金小鸟的名号响彻寰宇,令某同名公司高管社死当场
机会难得,等他找到砂金,把花火的面具往对方怀里一抛,要是死对头也变成折纸小鸟,他还不得直接笑到阿哈现世。
什么是欢愉,这才是欢愉好吧,这才是真欢愉令使的理解
极致二元对立双标始祖的兰索正沾沾自喜,突然发现一件大事。
他这具纸折的身体,空空荡荡。
砂金石呢他那么大一块藏在怀里的砂金石呢
兰索慌了。
他浑身上下地寻找,但纸折的身体哪有那么容易藏东西一打眼就看清了,哪都没有。
他开始围着自己醒来的圆桌转圈圈,上蹿下跳,还没熟练掌握的翅膀扑扇,发出摇晃果冻一样流畅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妃色夫人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