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或许那个考生,衣服里面不小心掉下来的纸条,也是如此。当不得真。
心里面这么想着,手上拿着毛笔,却将那些题目一一默写出来。放下笔一会儿之后,仍然恍惚,而后猛然惊醒,看着纸面上的字,他连忙摆摆头,将这张纸凑到蜡烛上面,烧得一干二净。
考试需要联名进场,严查夹带。
沈云安和同一个地方的考生们互证之后,排上了队。
他今日特意准备了几十个铜板,以备不时之需。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互联网上看来的,说是搜查夹带的时候,会抠菊花。
光是想一想,他就屁股发紧。
过了第一次查验,他排队在小房子外等候,隐约听到里面有几声杀猪似的嚎叫。额头都不由得冒出汗来。
沈云安忍不住膝盖发软,不会真的要检查菊花吧
这科考,可比高考刺激多了。
轮到沈云安,衣服一律脱光,检查的仔仔细细。带的几十个铜板,自然也没有落下。对方检查人员抛了抛手上的铜板,眼睛看着沈云安的时候仿佛在说你小子还挺上道
“过了,没有夹带。”
另外一个检查人员便在沈云安的名字后面画上一个勾,又拿了一个号牌给他。
沈云安千万不要是厕号,爹娘保佑,菩萨保佑
等到被考场人员安排坐下之后,发现不是厕号,沈云安松了一口气。安心坐等考试。
考试要考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头。
终于,考试发题了。有人举着写题的牌子在考场里面走动,给考生们观题。
默写考试,相当于现代的语文填空题,沈云安在看到有那几个题的时候,整个人大脑都嗡嗡的响。后面的时间里,题目又重合了,沈云安整个人都发了懵,手握着毛笔颤抖不停。
和沈云安一样的人这个考场多的是。可是和沈云安不一样的是,沈云安是因为恐惧,而那些人则是因为兴奋激动。
直到最后的策论题出来,沈云安手上握着毛笔,久久没有动弹。
不过没多久,他还是奋笔疾书起来。
可是写着写着,他又停顿下来。望着卷面失神,一滴墨,滴在了试卷上,将卷面都脏污了。
他看着前面写完了一多半的卷子,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把笔搁下了。
策论题,是他的强项。而且这道题,他从四十几个方面,做过十几次。就算没有看到过考题,他其实也能写的不错。毕竟是应试教育出来的,上辈子也穷,帮学长学姐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论文赚点生活费,论文不知道写了多少。帮人替写作业和上课帮人答到,性质差不多。只要不是替人高考、替人写毕业、考研论文,他这事儿虽然没道德,但是应该也不算很缺德。
正因为自己不是什么缺德的人,这考试,不公平,所以他不想考了。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考试收卷,出了考场大门,高瑞一眼就看到了沈云安,毕竟他身材高大,“云安,你最后的策论题一定写的极好。”他看过云安的策论题,这道题他写过很多次。写起来应该胸有成竹,哪怕比上不足,也绝对比下有余。
他是真心为他高兴。
沈云安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强打起精神说“尽人事了,到时候听天命吧。”
高瑞只以为沈云安他考试累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说实话他也累了,两人便一块儿步行回到客栈,一起吃了热腾腾的馄饨,分别之后回到柴房,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