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太太的亲信,知道四奶奶是长房的媳妇,大太太颇为看重,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是见风使舵,上赶着巴结。
梁槐宁摇了摇头笑着道“花妈妈客气了,你们差事依旧做不必理会我这边,只单独辟给我一个灶便是了。”
花妈妈早就安排好了,她笑着引梁槐宁过去,上头食材一应俱全。
身后秦妈妈瞥了眼食材,茗雾给梁槐宁挽起袖子来,梁槐宁一副认真一丝不苟的神情,平时很少瞧见她这样,有秦妈妈在一边指点着,梁槐宁明显底气足些,她有条不紊地开始将酸笋切条,一边茗雾和新芽都饶有兴致地望着。
人是从申时进去的,直到酉时才出来,梁槐宁紧紧绷着一口气,待将汤羹端上桌时,她满意地笑道“总算没白辛苦,方才尝了尝味道不错。还好今日厨房熬了猪骨汤,有猪骨汤打底,味道可是没得说。”
现下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梨霜和紫锦守在康宁阁的院子里俱是翘首以盼的模样,终于待外头脚步声临近时,梨霜笑着快步回到正屋喊了声“四奶奶,郎君回来了。”
谢叡珣风尘仆仆而归,他身形俊朗,嘴角始终噙着恬淡温和的笑意,梁槐宁特意出来迎接他,谢叡珣望着她一袭雪青色锦缎襦裙,带子垂下来时飘逸脱尘,容貌娇艳,笑起来时说是人比花娇也不为过。
谢叡珣从小到大所见过容貌出众的女子不少,单说他的长姐谢叡瑜,那位嫁到阳陵侯府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世子夫人便是个大美人,但梁槐宁的美却是不同的,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自然而然散发芳香。
谢叡珣心中微微一动,遂笑着道“入夜微凉,何不在屋里候着”
梁槐宁低眉浅笑道“郎君辛苦,我出来候一候又有何妨已经吩咐厨房将晚膳做好了。”
说罢,二人相携进去,众人望着背影发觉忽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在。从前这康宁阁就太冷冷清清了些,只有郎君一人形单影只,如今有了奶奶在,便多了许多生活气息。便说这院子里移植了许多花花草草,屋前还扎了一架秋千,与从前大是不同。
梁槐宁望着一桌子菜,那道酸笋鸡丝汤摆在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她瞅了茗雾一眼,后者回以了然于心的表情。
望着一桌子菜,谢叡珣的食欲其实不是很大,梁槐宁起身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饭,然后坐下饶是认真地盯着他,颇有几分期待的意思在其中。
谢叡珣被盯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微微一怔,然后轻声反问道“我脸上可有东西”
梁槐宁摇了摇头,意思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便憨憨地笑了笑道“没有没有,郎君每日都很辛苦,所以我寻思着更要好好滋补才是。今日吩咐厨房炖了酸笋鸡丝汤来,您快些尝尝,若是喜欢我让厨房隔三差五炖一回。”
打从林师傅离开之后,谢叡珣也曾尝过旁人做的酸笋鸡丝汤,却总没有从前那个味,遂他也不再吃这菜了。
今日久违瞧见这道羹汤,颇有些怔怔的,谢叡珣不禁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