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与郑雪芙私通的郎君不是旁人,正是那程家的程沐,已经与谢叡瑛口头定下,只等着过些日子正式订亲。
如此大太太愈发觉得棘手,下午出了这档子事,二太太气的胸口直疼,险些要与大姑太太大打出手。一边的谢叡瑛显然不曾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只是默默掉着眼泪,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大奶奶林氏望着郑雪芙,她轻轻一叹,遂淡声道“郑娘子省省力气吧,一会儿老夫人便来了。你身边的红绡受不住棍子,一五一十都招供了。”
下午大奶奶林氏和梁槐宁破门而入时,瞧见的便是那一副香艳画面。她们纵然是已经成亲的少妇,却仍觉着面上臊的慌,只瞧了一眼便吩咐丫鬟去请素日最信得过的郎中过来,把了脉才是二人都中了。
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联想到红绡这鬼鬼祟祟的举动。她这丫鬟眼皮子浅,又最受不住罚,梁槐宁起初只是吓唬了红绡一番,红绡就变了脸色,然后吩咐人直接取了那粗长的棍棒来时,红绡竟然吓的尿流,然后就是问什么便招供了什么。
郑雪芙愣愣的发着呆,梁槐宁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恶。红绡说,大姑太太的意思是想要亲上加亲,可大太太不肯,大姑太太就把主意打到了二房的五郎君谢叡璀身上。
大姑太太身边的钱妈妈买通了传菜的丫鬟禾儿,在葡萄酒里头下了。那传菜的丫鬟禾儿是个不经事的,又或许是做亏心事心虚,她哆哆嗦嗦的竟然将一整包都倒了进去,无形之间增大了剂量。
却不想五郎君今日压根没碰那葡萄酒,最后都进了程家郎君的肚子里,而后程家郎君觉着脸红心热,浑身发烫,便被一边的小厮误打误撞引入了聆听阁中休憩,却不知道里头正是同样中了的郑雪芙。
齐老夫人与二姑太太漏夜而至,皆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下午的事情整个国公府都已经知道了,国公爷当下气的脸色铁青,谢叡珣等人正陪着祖父在。
大太太望见齐老夫人有些憔悴,眼神中泛着红血丝的模样,她放缓了语气歉疚道“今日本是母亲的寿辰,却出了这档子事,都是媳妇掌家不利。母亲,您要仔细身体。”
齐老夫人摆了摆手,反倒是二姑太太望着她浅笑道“嫂嫂不必内疚,有些事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早就算计好了的,防不胜防。没脸的是她们,嫂嫂何必觉着歉疚”
大太太觉着心里熨帖了些,她的这两位小姑子中,二姑太太着实是个聪慧有成算的人。她明明与大姑太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从大太太嫁到这个家开始就发觉这姐妹俩不睦,二姑太太鲜少搭理自己的长姐,大太太那时候年轻还觉着奇怪,直到后来她渐渐发觉其实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有迹可循了。
齐老夫人径直走到屋里,望着面色苍白的郑雪芙,见着外祖母来,郑雪芙眼神中终于闪过几分惧色,她忙爬下床来不停地磕着头哭求道“外祖母,外祖母您帮帮我,是我错了,是我糊涂了。我不该被身边人怂恿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可若是您不帮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其实太知道丑事败露后那千夫所指的后果。本来这谢家人人都瞧不上她,她只是个商户女,身后并无倚仗,可她实在受不住蛊惑,她太想跟谢叡珣在一起,哪怕是做妾,她都愿意跟在他身边。
可如今与她发生关系的人不是谢叡珣,是程沐,一个素未相识的人。程家位高权重,决计看不上她的。
郑雪芙那时候终于心死如灰,她失了清白,往后根本不可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