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烽说是苗族。
“哦。”段语澈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那为什么姓曹我们学校里的少数民族名字都是四五个字。”
他盯着曹烽虽然黑但透着英气的脸瞧,眉目是有些锐利的形状,深黑色的浓密剑眉,眼神却很清澈,这双眼睛下是挺拔的鼻梁,连嘴唇形状都漂亮。
五官倒是很帅气,就是品味不敢恭维。
曹烽用蹩脚的普通话解释自己有苗名,接着用一门段语澈完全听不懂的鸟语解释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段语澈完全听不懂,苗语听起来比很多外语都复杂晦涩。
曹烽重复了一遍,段语澈还是没记住,只听见大什么根,是四个字。
曹烽说“上学的时候汉族老师给我取了曹烽这个名字,我一直在用。”
“哦,这样啊,”段语澈耐着性子跟他聊天,“那用苗语是怎么骂人的,你教教我”
曹烽“啊”了一声,有些茫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就是脏话啊。”段语澈一脸认真地解释,“我会讲几十种语言的脏话,你教我用苗语怎么骂人,我也教你教你法语吧”
曹烽瞬间脸就有些红,他小时候粗野惯了,脏话当然是没少说的,而且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长大才明白有多么粗俗不堪。只是要在段语澈面前说那样的话,他简直提不起勇气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教他说了一句“就是笨蛋的意思。”
这哪能叫脏话啊
段语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转了话题“那你们上学,是学汉语吗”
“汉语是必须要学的。”曹烽回答,“因为老师都是汉族人,国家有十五年义务教育政策,来了很多支教老师。”
段语澈知道这种扶贫政策,段述民有段时间就在搞这个“那学英语吗”
曹烽说学。
段语澈听他普通话都这么烂,就知道他英语肯定也说的不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他多大。
曹烽说十七岁,快十八了。
段语澈早知道他年纪不小,因为看起来很成熟,如果不说还以为曹烽早就二十了,但倘若说十七八要是认真地瞧,似乎也就是这个年纪的模样,只是比其他同龄人更高大一些罢了。
聊了半天,他也没把手里的鲁班锁拼回原样,但再曹烽手里,几秒钟就能复原了,段语澈赞叹不已,问他鲁班是谁。
很出乎意料的,曹烽似乎懂得很多,给他讲鲁班到底是谁,而鲁班锁又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种看似简单,却凝结着不平凡的大智慧。
不多时,段述民回家,见到两个小孩居然在聊天,诧异极了。
他还以为以段语澈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跟曹烽聊到一块儿的,还打算今晚跟他好好聊聊,告诉他曹烽的真实情况,让他收敛收敛脾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蜜糖罐子里泡大的。
没想到他健个身的时间回家,两个人就交上了朋友
段述民特别欣慰,果然是同龄人,怎么说也有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