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笑得狡黠,透着亮光的眼眸一眨一眨,闪烁似星辰。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又憋着坏呢。
疯癫男人压着那股躁动劲儿,楞邦邦地应道“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简单啊,你方才驾车冲撞时,谁都没有看见是马惊了人、还是人惊了马。也就没有人能证明是你对还是我对。”
“是啊”男人憨憨地点头。
闻依澜耸肩“那不就简单了你驾着马车从哪儿过来的,回去再跑一次。我想这次一定有人会看见,到底谁才是受害之人。”
这主意,连红叶听了都瞪圆了眼睛。
啊这
只见男人眯了眯眼,举起食指对闻依澜指指点点,红叶还以为他会因为这么蠢的主意生气,没想到男人脸色一变,十分赞同地点头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我这就回去,你们都给我看好了”
他又坐回了马车上,扯着缰绳掉了个头,一甩马鞭,“驾”
马车浩浩荡荡地卷起了一溜青烟,又顺着原路折了回去。
围观的人群不得其解地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互相看看,有人想不明白了“今天,廖家的傻公子怎么那么好说话”
“你也都说他是傻的了,当然容易被糊弄了。咦那两个女的呢”
好事儿的人互相张望,却哪儿还能见着敢和傻子较劲儿的闻依澜二人
有人恍然大悟“哎呀,她们是借着这个机会,溜啦”
甭管镇上最热闹的市口眼下有多混乱,当前都跟闻依澜和红叶没什么关系了。
她们刚从人群堆里溜出来,惊魂未定,尤其是红叶,巴不得现在立刻离北丘镇远远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看黄历”红叶一边走一边抱怨,一只手还护着身后的背篓,这副谨慎的样子叫闻依澜看着还挺好笑。
她甩着两条轻松的胳膊,不客气地拆台“家里也没有老黄历啊你就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
红叶瞪她,偏偏她还没什么眼力见地继续嘀咕“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等着我们呢你呀,得学会以平常心面对才是。”
闻依澜遗憾地咂了咂嘴,“可惜,那两只烧鸡没等上。”
这个时候还不忘吃,可真是个馋货红叶笑她没出息,“方才那种事若是要再来一遍,这烧鸡吃了也折寿。”
在北丘镇上这么折腾一段时间,天色也不早了,所以当闻依澜提出要搭老吴头的马车回程的时候,红叶也没有反对。
“这可是最后一次,来回都要搭顺车的话,未免也太浪费了。”红叶怕被别人盯上,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压得特别低。“就算今天抓药的钱都是你赚的,作为一家的主母,你也该学会勤俭持家才对。”
“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很难吗”闻依澜抱着手臂,却并不能认同她的理念。“会赚钱也得会花钱才行。如果今天和我一起出来的人不是你,而是龚伯,你也忍心让他跟我徒步走那么远的路吗”